“那我就杀死这样的现实。”
我仰躺在雪地上,说着当初在离开机构时所说过的话。一瞬间现在的自己好像和以往的自己重叠在一起。
我闭上眼睛,静静回想我的人生。
以前的我并不像是现在这样。
更加的……怎么说呢?眼神就像是玻璃珠那样,毫无生气也没有光彩,就像是……啊,对了,就像是阿秀那样。
那也是理所当然的。
从懂事以来,人生中所见尽是白。医疗人员是白,机构设施是白,一切都是空白的。周围的人都放弃了,只想要好好的活过这短暂的白色人生。不管是多么正面积极的人,在这里终究会逐渐消磨殆尽。
肉体的苦痛会毁去积极。
他人的怜悯会夺走尊严。
在这里,人不是人类,而是翅膀的载体。我们一动也不动的等待自己成年,让翅膀收割我们,就像是到了收穫祭的蕃薯藤。
虽然对许早恩伯伯说了什么在病榻上并不等于不幸这类的话,但在我内心最深处的地方却明白……我自己根本不相信。
如果可以的话当然想要正常呼吸。
如果允许的话当然想要自由活动。
就连那样的资格都被逐渐剥夺,我一天一天看着自己的肌肉萎缩得皮肤贴在骨头上、而翅膀逐渐成长茁壮。
放弃了,很早就放弃了。别的患者父母会来探望他们,只有我的不会。我的父亲一定非常憎恨我吧?因为我杀了母亲。
这也是理所当然的,我要怪罪谁?能够归咎的,只有我自己。
我只能放弃了。
然而。
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嗯……我想起来了。大概是有一次目睹同伴的尸体被冷冻起来的时候吧。我们全身绑着锁链,围绕着一个男孩的尸身,目送他被推入尸体该去的地方。
肉块,太平间。
肉块被放进了冰箱里。
我很淡然的想着。人死了就是尸体,是肉块,是怎样都好的存在。没有办法呼吸、没有办法动作,那就跟地上的厨馀没两样,只是存在于那里而已。
那……我呢?
意识到这件事情的当天晚上,我用叉子在手臂上戳出深深的伤口。太好了,我想着。痛死了,痛到要死了。
这就是活着的实感。
那一瞬间,我下定了决心。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