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龙帅:“嘁!那能一样嘛!这就不能相提并论,你管我和送我东西就不是一回事好吧!”
柴恒全一巴掌拍到了他头上,拍的他嗷嗷叫。
柴婧在一旁笑的可大声了,笑着笑着就泪流满面了。
柴婧摸着她脸上的泪,心里顿感悲伤,她的父兄早已经不在了。
毛球看着在她面前逐渐消失的身影小声的哭泣道:“爹,哥哥,我好想你们额!”
毛球哭着哭着便蹲了下来,她紧紧的用双臂抱住了自己。
浑身刺骨的疼又向她传了过来,她好无助呀,她好恨呐,为什么要这样对她呀。
毛球就像是一个人置身在汪洋的冰海中,她浑身还扎满了刀子,在一块一块的剜她的鳞,划开了她周身的皮肉,那一把把刀子剥了她的皮,抽出了她的筋,放干了她的血,她又冷又疼。
毛球疼的快不能呼吸了,她好冷额,她站起身每一步都像是走在玻璃渣上,她仿佛从冰海中走了出来,又置身于冰窖中,遍地的冰刀,朝她刺来,她忍着疼,忍着冰冻,一步一步艰难的走到了床上。
毛球颤抖着即将被冰冻的双手,她把被子蒙在了身上,像打坐一般坐在床上,用被子紧紧的裹住了她,然而被子和她浑身的冰霜相比,根本毫无作为,她冻得牙齿都在打颤,浑身的冰霜冻的她一直瑟瑟发抖。
郭飞宇又一次被疼醒,他看了看胸前跳动的火焰。
无奈的从床上坐起身深深的唉了一声。
然后掀开被子,下了床,穿上了鞋,蹑手蹑脚的跑到了林毛球的窗户边。
明明已近酷热的夏天,毛球的房间周围却快把郭飞宇给冻死了。
他冻得直打冷颤,双手哈了哈气,捋了捋胳膊,然后拉了一下窗户。
窗户没锁,一拉就开了,郭飞宇探头往里看了一眼。
他看到林毛球和上次在洞内的情况一样,像个冰雕,浑身结满了冰霜雪花,整个人眼睛紧闭,毫无意识,就连睫毛都覆盖了一层白色的冰雪。
就连她盖在身上的被子也结满了冰霜。
冰霜雪花的范围还在不断的扩大,已经从床上渗到了桌子边,照这个样子下去,很快冰霜就会结满整个屋子。
郭飞宇犹豫了片刻后,看了看确定没人后,从窗户边上跳了进去。
他忍着冷脱去了他的上衣,然后把被子从林毛球的手中扯开,放到了桌子上。
郭飞宇看到林毛球还保持着手拿被子的动作,一直在抖。
郭飞宇没有再犹豫,上前抱住了她,他胸前的无名烈焰逐渐融化了林毛球身上的冰霜雪花。
郭飞宇看融化的差不多了,就准备起身离开,刚一站起来,就发现林毛球的手紧紧的抓着他,让他走不了。
郭飞宇又是一声无奈的叹息。
他只好脱了鞋,抱着林毛球一起躺到了床上。
看着在他怀里逐渐睡得香甜的林毛球,郭飞宇不忍心打扰她,便给她施了一个昏睡咒,省得她醒来看到他再不好意思。
最重要的是郭飞宇怕林毛球误杀了他。
软香温玉在怀,郭飞宇内心有点躁动,看着林毛球的嘴唇就近在咫尺,她略显苍白的唇色映入郭飞宇的眼帘,让他忍不住想要含上去。
这么想的时候,他已经这么做了,等郭飞宇回过神的时候,林毛球的嘴唇已经在他嘴巴上了。
郭飞宇楞住了,这种软乎乎的触感好奇妙,他还是第一次体会到,平常看着这个女人小嘴巴拉巴拉的那么凶,为什么亲上去会这么的柔软香甜。
郭飞宇赶紧起身离开,拿被子的时候他还有点慌乱,把桌子上的茶杯都给碰倒了,郭飞宇手忙脚乱的赶紧扶住,吓死他了,差点掉到地上。
郭飞宇施了一个烘干术,被子很快就干了,他蹑手蹑脚的把被子给林毛球盖好后,捡起地上他的衣服落荒而逃。
回到房间后的郭飞宇,一直拍着他猛烈跳动的心脏,试图让他平稳一点。
郭飞宇躺到床上后,一想到林毛球他的内心便十分燥热,热的他翻来覆去的一整晚都无法入睡,天快亮了,才沉沉睡去。
卜雅从林毛球的房间离开后,便一直游荡在街上,瓢啊瓢,瓢了很久后她才瓢进了卜府。
瓢进了她爹卜冠中的房间。
卜雅对着床上那个正在昏睡的男人喊道:“爹,爹,爹……”
睡梦中的卜冠中听到有人在喊他,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睛。
他看到了他日思夜想的女儿正站在他床边,身上穿的还是她大婚时的喜服。
卜雅看到卜冠中醒来后,便飘出了房间。
卜冠中赶紧穿鞋跟了上去,他看到他的女儿瓢进了她自己的房间,他也紧跟着推门而入。
卜冠中一看到卜雅便跪了下来说:“女儿呀,爹错了,真的知道错了,原谅爹好不好?”
卜雅转过身看着卜冠中,他满头的黑发,如今只剩下了没几根,脸上的皱纹也多出了几条,比起她大婚当日,今日的他像是比那日苍老了十几岁。
卜雅看到卜冠中,脑海回忆起了她生前的一幕幕。
她小时候爹爹是很爱她的,她一直都认为她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爹爹在院子里给她造了一个秋千,哪怕是下着大雪也会陪她去买衣服。
可是从什么时候变了呐?
她爹变得不再疼爱她了,变得不再以她为中心了,甚至是她的终身大事也比不过他的一个面子重要。
“爹,你知道我为什么不想结婚吗?”
“为什么?”
“我原本是不抵触结婚的,可是媒人第一次给我做媒,我没看上那个男子,媒人就跟我说,让我不要再挑了,她说这个媒亲是你千辛万苦求着她,她才会说给我的。”
卜冠中还跪在地上,听到这番侮辱他女儿的话,眼泪滴了下来,滴到他苍老的皱纹上面,眼泪都卡在了脸上的鸿沟里,落不下来。
卜雅的话把他拉回了过去。
他记得,是那样的,他的女儿长大了,他夫人说:
“老爷,你看卜雅也长大了,女人的青春就这么几年,我们是不是该给卜雅张罗她的婚事了?”
卜冠中听后,没有说话,早上醒来就去找了随玉镇最有名的媒婆,让她给卜雅做媒。
他记得,她女儿回家后对他大喊,一个人在房里把东西都给摔了。
他去看她的时候,卜雅一脸怒意的质问他:“是你让张媒婆给我做媒的?”
卜冠中回答是。
接着卜雅就开始大哭大闹,把他推出了房门,他当时还以为女孩子第一次经历这件事难免有点不知所措。
原来,原来是因为张媒人背着她那样说她女儿的吗?
卜冠中的脸上浸满了泪水,他悔不当初额,他痛心疾首,如果那时候他能多问几句,多关心关心她,何至于走到今天这步,原来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竟是他。
“爹爹,你可知道,你当初的作为,让我在整个镇子上都抬不起头,哪有女孩子担心嫁不出去,而去求别人娶的?我就那么不值钱吗?我就那么轻贱吗?你知道别人都是怎么议论我的吗?那些话句句都戳在我的心上,因为你放了话,他们任意一个人都过来踩踏我,侮辱我。”
卜冠中使劲锤着他的心脏,他的心里痛极了。
他苍老的声线一顿一顿的问了出来:“他们是怎么说你的?”
“他们说,你到底想找个什么样的夫婿,因为你不结婚都快把你爹给愁死了,你能结婚就是解决你家最大的难题。”
卜冠中听后嚎啕大哭,她的女儿竟因为他当时的思虑不周而平白无故的承受了这么多,这些话犹如利剑扎在卜冠中的心上,让他的心脏痛的猛烈收缩。
“爹爹,我当时还只是十几岁的小孩子呀,那些话你让我怎么承受额?”
卜冠中趴在地上,头一遍的磕着地,说:“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那些扎在我心尖上的话,我一刻也不敢忘,所以从那时起,我便打定了主意,我这辈子都不会结婚,我绝不让任何人侮辱我,我绝不会给他们机会。”
卜冠中从地上抬起头来,满头的血液顺着他的额头滴了下来,滴的他满脸都是,头发磕的也散乱一团,他匍匐着地上爬到了卜雅面前,他想要过去抱一抱她,却从她的身体上穿了过去。
卜冠中看着卜雅的魂魄,声声泣血道:“那不是爹爹的本意额,爹爹只是希望能有个人替我保护你,陪着你。”
“可是爹,我不需要呀,你强行塞给我的让我不快乐呀,难道在你心里,女儿的快乐不是最重要的吗?我快乐了不就是我最大的幸福吗?为什么这么简单的道理你始终是不明白呐?”
卜冠中站起身来,把手放到了卜雅的面前,摸着那个正在泪流满面的虚影,他也泪流不止。
卜雅:“爹爹只知我大了,早该结婚了,可爹爹又知道,他们背地里是如何低看女儿的吗?你又知道,他们在背地里是如何轻贱女儿的吗?嫁给那样的人,我会幸福吗?”
“爹爹又可知,我一个连蚂蚁都不舍得踩死的人,宁愿伤害自己也不愿伤害旁人的一个人,又为何会在大婚之日自尽?”
卜冠中颤抖着双手问了出来。
“为何?”
“因为在婚前,新郎给我写了一封信,他说,他会娶我是因为我配不上他,他会娶我是是被他父亲所逼,他会娶我是因为我与旁人不同,他会娶我是因为我可以任由他处置。”
卜冠中心疼的看着他这个女儿痛心疾首道:“你为什么不告诉爹呀?为什么不告诉爹呀?”
“我告诉你有用吗?你就会不让我结婚了吗?爹爹莫不是忘了,我说过的。”
卜冠中如天雷击中般,脑海里猛然窜出一段记忆,他的女儿确实说过。
几年前他的女儿对他说:“世间男子多薄幸,女子要想在这世间安身立命,只有靠自己,靠任何人都不行,靠男子更不行,世间男子只会轻贱女子。”
他是怎么说的?
他说:“哪有女孩子不结婚的?女子必须结婚,你看你,这么大了,还不结婚,街坊邻居都是笑爹的,爹又只有你一个女儿,别人出门都是抱着孩子,含饴弄孙的,爹连头都抬不起来,都不好意思出门,不敢和他们交谈了。”
卜雅看着他这被雷击中的样子问:“爹爹可是想起来了?”
卜冠中确实是想起来了。
“你尚且知道丢人,难道我就不知道了吗?我即使告诉了爹爹,爹爹便不让我成婚了吗?你只会逼我更甚,所以,我恨这世间所有的男子,所以我才会在大婚之日,以死来报复你,报复迎娶我的新郎。”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