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双儿朝柳相和慕氏恭敬福礼,她可不想在礼节上落下话柄。
“听说花园的荷花开了,一时新奇,就想去看看。”
“逛花园竟比给母亲父亲请安还要重要?”
“怎会,父亲他们大度,自然不会同双儿计较。”
“报老爷,饭菜已准备好。”
柳相点点头,小厮们鱼贯而入,不一会儿,桌上就摆满了道道精致的菜肴。
这些菜无一例外,都有海鲜。
柳双儿的眼神冷了几分。
她对海鲜这一类食物没有什么歧视,只是——
原主对海鲜过敏。
一桌子的海鲜,慕氏母女就差把故意写脸上了。
慕氏笑眯眯的道:“双儿,怎么不坐下,快吃呀。”
吃个屁!
柳双儿把手握着桌子,朝着慕氏嗤笑一声,下一秒,就把桌子掀了。
菜在空中呈现了完美的抛物线,精准无误的洒落在他们三人身上。
“你干什么?”
柳相气的胡子都飘了。
“老爷你别怪双儿,双儿一时性急而已。”
慕氏刚刚跌倒在地上,此刻拿帕子把身上的菜都拂了下去。
“她都这样对你,你还帮着她!”
柳相很心疼的扶起慕氏,对柳双儿的怨恨更深了。
“娘,你没事吧。”在确定慕氏无伤后,柳青青转头就给了柳双儿凌厉的眼神。
“柳双儿,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柳双儿眼神朝地上的一篇狼藉努了努,“这不是明摆着吗?”
“还好没烫到娘,不然我要你好看!”
“区区烫伤算什么,一桌子的海鲜,摆明了不是要我命吗?”
“你在胡说什么?”
柳相愤怒的语气中还带着些惊疑。
差点忘了,柳相不知道他女儿对海鲜过敏。
这多亏了慕氏母女的策划。
她俩有时趁柳相不在家,拿海鲜来刁难柳双儿。
原主鱼虾吃多了,浑身上下都会长疹子。要不是命大挺过去,估计都休克了。
发生这种情况,慕氏就会把她关进柳府废弃的柴房,让她自生自灭,对柳相谎称她不听话跑出去玩。
柳相信以为真,每回柳双儿重新出现时,他都要将她打一顿。
原主软弱,一直容忍了下来。
但柳双儿可不是原主。
“我海鲜过敏。”
柳双儿双手环抱,一本正经。
“你难道没发现每次我消失的前一顿饭都有鱼虾吗?”
“这种小事谁会记得?”
慕氏道,也不知道是说给柳相听的,还是安慰她自己的。
柳相蹙眉,似是在仔细回想。
他看向慕氏:“夫人,这是真的吗?”
“怎么可能,每日的饭菜都是下厨安排好的。我怎么会有这样的心思,去害一个孩子。”
“双儿也是,海鲜过敏怎么不早说。”
柳青青应和道:
“难怪呀,每次吃完海鲜双儿都没人。”
装,接着装。
柳双儿眸子深处透着寒气。
慕氏不愧是高段位的绿茶,一席话将自己摘的干干净净,标榜自己良善,把过错推给厨房和柳双儿。母女俩卑劣的演技也就只能骗骗柳相。
柳双儿现在不指望柳相识破慕氏的演技,她只想从他脸上发现一丝丝对她的歉疚,那种身为人父,却失责的歉疚。
没有,什么都没有。
只有无尽的不理解和指责。
“过敏怎么不早说,你这孩子也真是的。”
早说?一段记忆涌上柳双儿的脑海中。
那是大雨滂沱的一个夜晚。
她蜷缩在阴暗的小角落里,摇曳的窗嘎吱嘎吱响,雨附着乌云的潮湿从窗户进入,无形的渗透寸寸空气。
身上的红疹携着钻心的痒,柳双儿控制不住用手抓,没过一会儿,手臂上都是触目惊心的血痕,这是她第一次被柳青青以这种方式刁难。
柳双儿觉得这是个好机会,她要逃出去,告诉爹爹这件事。
她是人证,起的疹子是物证,只要她能成功的见到爹爹,爹爹一定会看穿慕氏母女的把戏。
对,她要逃出去。
怀着这样的信念,柳双儿用小小的身子搬起一块块发霉的柴,踩着它们使劲踮脚爬出了窗。
脚被柴的倒刺勾出了血,她顾不上脚上的疼痛,向刚回来的柳相奔去。
“爹,我……”
上一秒笑脸盈盈的柳相,看向她时眼神里充满了嫌恶。
“跑哪里去了,惹了一身病,我看你就是活该。”
柳双儿充满希冀的眼神一下子就暗了。
“你这疹子不会传染吧,离我远点。”
慕氏匆匆跑来,见柳双儿没死牙关一咬,转而用温和的对柳相说:
“妾身有一秘方,听人说打一打可以去晦气。”
那年她七岁。
那日柳双儿伤痕累累。
那时她对这个爹爹绝望了。
现在问她为什么不早说?早说有用吗?
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
柳相从来都偏向慕氏母女。
柳双儿看透了。
“身为一个爹,你真令我恶心。”
小厮端上几杯水,见这情形一愣。
柳双儿毫不犹豫的把水泼在柳相脸上,直接离去。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