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同小的说,先与郡主说这一番话,看看郡主的反应。若您没察觉什么,同意此案这样判,那便不必再多言。”
“若我不同意呢?”沈朝颜挑眉嗤笑。
“大人说……若您不同意,便劝说您同意。假若您真的猜出还有其他人在背后……再与您说实情。”
沈朝颜眸色冷了下来,一掌拍在桌上。
“李子青好大的胆子!竟敢对我玩弄这些肮脏手段!真当我这个平昌郡主是空架子吗?!”
“郡主息怒!”
衙役慌张叩首,索性把话倒了个干净。
“昨夜太子殿下来了衙门,与大人密谈了许久……”
衙役抬眼瞅沈朝颜,“大人说,只要与郡主说这句话,您便知道是什么意思了。”
沈朝颜沉默几息,勾唇看着衙役:“你们李大人真是把权诡之计玩得炉火纯青啊……”
“他将此事透露给我,是想让我与太子斗个你死我活,他自个儿做壁上观,最后谁胜出便听谁的?真是打得好一手算盘!”
那衙役支支吾吾,显然默认了这个意思。
“你且去回李大人,此案我不插手,但他必须给苦主一个交代。”沈朝颜冷然道。
“是!小的这就回去同李大人说!”衙役忙应承。
知道了最关心的问题,沈朝颜便也不为难衙役,挥挥手让他离去了。
春兰担忧道:“这中间怎的还有太子的事儿?他若出手救二姑娘,那这事……”
“可以向王爷求助!”莫风立即道,满脸理所当然。
沈朝颜失笑,虽然萧衍修帮她从不吝啬,可也不能因为人家好用,便尽情使唤吧?
更何况……这其中的很多事,是她自己两世的因果,她无意再牵扯萧衍修进来。
“能让翠桃这个直接凶手伏法,算是对阿吉和阿澄暂时有个交代。”
沈朝颜不疾不徐地道,手指下意识轻点桌面。
“至于沈青瑶……她身后还牵着太子,没那么容易就倒下的。”
春兰眼睛一转,又问:“可您眼下与二姑娘的矛盾,怕是瞒不住老爷了,老爷那边……”
“他明知是我报的案,你看他来找过我吗?”沈朝颜冷不丁问。
“是不曾。”
“他不会来的。”沈朝颜眉眼无波,尽是聪慧,“他如今还有别的事操心,不会同我撕破脸。”
至于她为何如此笃定,到了生辰宴会时,终于显露出来。
……
这是沈朝颜的十四岁生辰,亦是她及笈前的最后一个。
沈朝颜已经不记得前世这时,她是如何庆生的,左不过便是与一屋子丫鬟在沧汐院里,煮碗长寿面便当做庆祝。
远没有这辈子如此兴师动众。
沈仲书仿佛不知道是她把沈青瑶送去衙门般,这日一早,便派人来与她说规矩。
陈管家一本正经地叮嘱:“大姑娘,老爷说,晌午时分,您需要去正堂,老爷负责迎接男宾,女眷这边……需您自个儿劳累了。”
“无碍,我并未邀请太多宾客,应付得过来。”沈朝颜淡淡地道。
陈管家怕她粗心,又叮嘱了些礼仪穿着上的事,这才放心离去。
“老爷请谁了?”春兰问道,撇嘴不满,“是您过生辰,又不是他过,就不能只请女宾吗?”
秋菊也道:“就是呀……未出阁的姑娘生辰,请那么多男宾来,说出去像什么话呢。”
“他不是想给我寻夫家吗?”沈朝颜无语失笑,“再说了,他不趁着这时候宴请客人,怎么笼络人脉关系呢?”
这样想想,沈朝颜便觉得乏味极了。
她对沈仲书的意义,也就是个往高处爬的工具而已,毫无亲情可言。
所以,她也对他理所当然的没有父女感情,这样也好,省得最后伤心难过。
很快到了晌午时分,沈朝颜想了想,最后还是换身色彩鲜艳些的罗裙待客。
沈仲书将女宾和男宾分开,分别在两个屋子里设宴,沈朝颜到了女宾所在的侧堂时,白漪菱已经到了。
她一上来便递了个木头匣子:“表姐!祝你平安喜乐,快乐无忧!”
沈朝颜笑着接过,白漪菱见她不打开,便催促:“你倒是打开呀,看看我送的是什么!”
“我晓得你送的是何物。”沈朝颜故作神秘。
白漪菱惊诧道:“怎么可能?!这是我亲自挑选的,连我阿娘都不知道是什么呢!”
“是一串珊瑚手串,对吗?”
白漪菱张大嘴巴,不可置信地看着沈朝颜。
“你竟然真的知道!”
沈朝颜笑得促狭,她能不知道吗……前世白漪菱就送的是这个呀。
不多时,其他女眷也陆续到了,这次沈朝颜没有请太多人,只有与镇国公府关系近的几家贵女。
因着沈仲书的关系,镇国公府没有派长辈来,只让白漪菱作为代表,将众人的礼物带到。
白漪菱还沉浸在沈朝颜猜到她所送礼物的震惊中,闹着沈朝颜不让她拆礼,偏要她挨个猜过来。
沈朝颜被她闹得没法子,便按照记忆中大家送的礼物一一道出,白漪菱一副见鬼的表情,其他姑娘们也瞧着稀奇,一屋子人倒很热闹。
正当这边言笑欢愉的时候,隔壁正堂隐约有些骚动,沈朝颜朝窗户看去,便见到沈仲书与其他客人似乎出了正屋,特意在屋外迎客。
“这是来了什么大人物吗?”周诗诗疑惑。
沈朝颜没动作,笑道:“不管他们,咱们玩咱们的。”
可屋外的人似乎不这么想,声音愈发大起来,隐隐传出“殿下如何如何”的话。
“太子怎么来了?!”白漪菱哑然,而后扁起嘴,显然不很愉快。
沈朝颜冷笑:“他不来才奇怪,不必理会。”
然而,陈管家这时匆匆进来:“大姑娘,老爷让您去给太子殿下请安。”
白漪菱闻言,立刻站了起来,怒目瞪着陈管家。
“我说你们沈府有没有规矩了?!我表姐现在不是你们沈府的嫡长女,是陛下亲封的平昌郡主!太子人都没进屋,哪有让郡主巴巴出去请安的道理?!”
这话虽然说得粗糙,但道理没错。按照常理,以郡主的身份,若明知外面都是男宾,还上赶子出去请安,才是真失礼的行为。
陈管家面露难色,沈朝颜冷冷瞧着,并不打算动。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