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要她。
不仅仅是作为猎物。
那是捕猎的天性之外的,另一种渴求。
每到深夜,望着神女殿外的皎皎明月,身体里有一种奇异的躁动,他希望她不是在隔壁的神女殿睡着,他希望她就在他身边,他搂着她,看着她在他身下俯首称臣,看着她哭泣着求饶,她是一朵娇花,他恶劣地在心里想着,这么可爱这么娇小的她,什么都承受不住,稍稍用力她就会像多汁的果子一样汁水溅射,她红着脸唇齿间吐露的音节,小小的手攀上他胸膛的样子,不论如何,她一定都非常可爱。
但她逃走了。
她说淮桑之战中还有恶灵侵袭四界,她作为创世神,还有未完成的使命,等她完成了自己的职责,她就会回来。
从那时开始,她的谎言编织成了细密的网,牢牢地罩住了他。
他知道她离开昆仑只是因为他,未完成的战争,既是真相,也是借口。
可是,为什么……?
明明在黑暗中把我拉出泥潭的是你,在我归入光明后逃离我的,也是你。
后土神女走了,但昆仑有了另一位神。
有了她长期的灵血喂养,他体内的的鬼族天性得到压制,有时他站在她留在神女殿的灵境中,望着自己已然是高洁的神祇的模样,于他刚诞生时在血海中望见的自己的样子有天壤之别,他甚至都会怀疑鬼蜮中的残忍与嗜血只是一场噩梦,每次有这样的想法他都会不自觉的用舌尖舔一舔嘴角。
和光在一起太久,他都以为自己是光了。
灵镜是她的灵器,透过灵镜,他可以望见她带着十斩灵刀在战场厮杀的样子,明明自己就是该被保护的小女孩,却挺身而出保护其他人。
为了那些世人……值得么?
他关上了神女殿,日复一日,他坐在灵镜前,望着她和其他创世神征战,剿灭淮桑之战后残余的恶灵和妖邪,望着她风餐露宿,他也不会饮食,望着她和衣而睡,他也会枕星而眠,望着她受伤,他也会在身上同样的地方划开伤口,入睡前他会在灵镜前落下一吻,纾解绵长的几乎让他疯狂的思念。
直到那一天,她站在灵镜内,笑着说:“等杀掉妖王,我就回家,阿珩,你等我。”
原来她一直是知道灵镜可以照射外面的世界的啊。
他笑着回答:“好,南南。”
南南,他第一次到昆仑山下不自觉叫出的名字,她很喜欢这个名字,她说所有人都叫她后土,那是她出生时在神域中得到的名字,他还是叫她南南好了,她很喜欢。
他也很喜欢,这个名字像一个只属于他们两的秘密,一个隐晦的真相。
他怀惴着她归来的梦,可那天晚上,他又在灵镜的背面望见了那具白骨,白骨上的扶桑却像是没有任何情感,不顾身下白骨的凄凉,还在摇曳绽放着。
他经历了那么多场杀戮,第一次,他感到如此窒息,仿佛抽走了全身的灵力,他跪在神女殿的灵镜,长长的指尖戳进了皮肤,血无声流到了地面,他无知无觉,心里只有一个想法。
他,绝不会让灵镜背面的预言成真。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