酆都，冥帝办公处。

“啪！”

桑淮把手上的灵瓶狠狠一摔，灵瓶破裂，溢出的灵如同烟雾在偌大的办公室缓缓流动。

桑淮卸去全部的温润，极致的愤怒让他脸色苍白，他低声咳嗽起来，连肩膀都在微微颤抖，他眼睛死死盯着地上破碎的零瓶残片，目光冰冷严厉，和平时温柔的他判若两人。

“星，星君……”谷清晏吓呆了，结结巴巴地连话都说不完整了，“您……我……不是，这……这灵有什么特别的吗？”

对着谷清晏说话，桑淮的语气稍微柔和了一些，他指着悬浮飘荡的灵说：“清晏，你仔细看看这些灵。”

从学校回地府，谷清晏只顾着吐槽桑南南的没心没肺了，都没仔细看季松云递给他的灵瓶，桑淮这么一说谷清晏这才仔细打量起来。

神的灵是纯白的，人的灵是浅蓝的，妖的灵是蓝紫的，鬼的灵是玄黑的。

但这灵却不是其中任何一种，而是蓝白掺杂，互相区别的颜色像是界限分明的条带一样。

谷清晏还打算仔细打量，桑淮却不给他再仔细看的机会了，他伸出右手，逸散的灵随着他的感召在他手心迅速聚拢，飘荡在桑淮右手掌心嫩粉色的伤痕上，是一束灵力凝结成的蓝白火焰。

“清晏，你怎么看？”桑淮淡淡开口，语气温和却极具威压。

谷清晏：……

星君您明明知道是怎么回事的吧！一定要欺负我这样的可怜打工人吗！

谷清晏只能硬着头皮回答，面对桑淮百年难得一见的极度愤怒谷清晏都不自觉严肃了起来。

“四界生灵的灵都有区分，神灵洁白如雪，人灵蔚蓝如天，这束灵却蓝白相间，或许是续灵者吞噬后被很快被杀死，而后从体内取出的，暂未来得及融合的灵。”

“那你觉得，续灵者是人，还是神？”桑淮继续追问。

“自然是神，人界无法使用灵，在带有凶意的神面前毫无反击之力，更别说试图反杀神了。”

谷清晏说到这儿一顿，他心里“咯噔”一下，忽然意识到虽说普遍的观点里神都是起到庇护的角色，但如果真的试图杀害人，人根本毫无反击之力。

谷清晏抬眼去看桑淮的反应，桑淮未置可否，只是背过了身，从办公桌的抽屉里取出厚厚一沓文件，面色冰冷得如同极冰地狱千年寒霜，他没有看那文件，只是死死捏着文件的一角，攥得关节发白。

桑淮抬手，掌心翻飞一只晶莹剔透的灵蝶，灵蝶蹁跹，飞到了谷清晏面前，谷清晏急忙伸手去接，灵蝶落下，在谷清晏掌心留下一枚精致而微微泛莹的印章。

“星君……您……？”谷清晏诧异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