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南南抬眼望着晟暗仪，忽然，她想起了曾经，少昊和她一同站在神女殿，望着那时还并未完全成型的晟暗仪，他问她想给这个灵器取个什么名字。

她抚摸着晟暗仪的金球，想了想说：“就叫‘晟暗仪’吧。”

“晟暗仪？”

“嗯。”

晟，光明，暗，黑夜。

是黑夜，也是光明，是死亡，也是新生。

……

“我知道了，我答应你。”桑南南回答。

“哦，看来省了我很多口舌。”更峤说，言语之间却并不相信桑南南。

“我已经为四界牺牲过一次了，说到底我也是自私的，为什么总是要我牺牲来换四界平安？

既然我都是要死的，那我宁愿用我的死来换我的哥哥，但有个问题，如果四界倾覆了，哥哥和你难道就能活下去了吗？‘覆巢之下，安有完卵？’”

更峤转了转右手的灵戒，语气淡淡的：“哦，你原来没有我想的那么笨。”

桑南南：……

“但你疏忽了一点。”更峤抬起了右手，灵戒在他无名指指背微微发着光，倒映着桑南南一脸困惑的模样。

“大概你已经不知道这是什么了，这是灵镜。”

“我的灵镜！”桑南南扑上去抢，更峤却若无其事地伸出手，桑南南一下子从他无名指拔下灵戒，灵戒在她手里却毫无反应。

“看到了吗？它根本不认你。”更峤火上浇油，“灵镜只认可至高神，而如今的至高神，便是我和桑淮。”

桑南南捧着灵戒，一脸愕然。

“在这个世界最荒废最虚无的时候，我和他将会成为世界新的法则，为这个曾经错误运行了一千年的世界，写出新的秩序。”

桑南南叹了口气，捧着灵戒还给了更峤。

“我明白了，就像千年前淮桑之战后即使四界如此动荡，我依然平安无恙，至高神的存在，本来在这个世界就是无敌的，难怪你会这么有恃无恐。

但是，临死之前，能答应我一件事吗？”桑南南问。

更峤目光冷冷的：“你要求真多。”

桑南南长叹一声：“更老师，你得明白，我现在是个人，我又不像你一样是个单身狗，除了哥哥啥都没有，我还有很多朋友，他们是我忘不掉的牵绊，要是现在逼着我改造晟暗仪，说不定我就想到哪个小伙伴然后手抖弄错了。

改造晟暗仪也是要消耗大量的灵的，我这么弱，弄一次差不多就死了，万一晟暗仪反而弄岔了怎么办呢？

至少让我去见他们最后一面，然后我安安心心上路，保证死之前给你弄得妥妥的，可以吗？”

更峤笑了笑：“我可以把你的朋友都杀掉，你也可以安安心心的。”

“不不不，”桑南南摆了摆手，“不劳烦您老人家了，半天，我只需要半天，可以吗？”

更峤微微沉吟，似乎在思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