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大雪,军中的柴火热水不足,萧雨酥被几个干粗活的婆子带去略略梳洗一下,往身上不知撒了些什么香粉,随便换了身干净衣服便被丢去了帐中。
只是直到天明,严廿都没回来。
朝阳升至云中,等了半夜才睡的萧雨酥也被生生冻醒,因严廿没来,也就没人去管那火炉,如今这营帐里跟外面也差不了多少,都是刺骨的冰。
虽说军妓营离严廿所在的军帐有相当一段距离,可隔着风雪,萧雨酥还是听见微弱的哭喊挣扎声,直至半夜才渐渐殆尽。
萧雨酥捏着被角坐起身来,望着窗外思索良久,直至炉子里就剩最后一株火苗,萧雨酥才带上来时的毡帽,理顺上面卷翘起来的毛边,又抚平狐毛上的褶皱,而后轻轻打开帐门迈步出去。
“谁?”门开时发出‘吱呀’一声,一个小兵下意识回过头去,见是萧雨酥,语气立马生硬起来,“出来做什么?!”
这一声粗喝把萧雨酥吓得一抖,而后垂眸说道:“里面的火炉熄了,可以加点炭吗?”
“侯爷只叫我们看守军帐,可没交代旁的。”小兵很不耐烦,一个军营里的玩意儿而已,侯爷放在这里不理睬,自然不会旁人放在眼里。
“滚回去,不然可不会让你在这舒服住着了!”小兵冷声哼道,说话间还亮了亮手中的利刃,眼中具是不屑,“一个军妓而已,还指望会有人伺候?”
萧雨酥眼波微闪,眸中倒映着利刃寒光,片刻后,萧雨酥轻轻关上门,在小兵的冷嗤中回到帐里。
火炉中的炭块还冒着丝丝白烟,底下藏着隐隐火苗,萧雨酥眼神微变,将身上的毛披轻轻一扇,最后一点橘色随之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