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江遥到了，林霜道：“画师还需时间，我们也在这作画，江姐姐不如也画一幅？”

江遥看去，那画师竟然是在给皇后作画，她想了想，也就走到了一张桌前，观看着桌已有的画作，顺便瞧一瞧皇后的情况如何。

皇后今日面色红润气色不错，这像吃了补药的效果。江遥琢磨着，五日的药膳，还差一点，若再来三日，用了引子才好确定能毒发。

而她也到了离去之期。

于是江遥只看了看，就道：“我不善此道，只欣赏就好。”

人也来过了，在这待一会也算应了皇后的面子。

林霜不愉道：“江姐姐别怪我说，你在太医署呆久了，天天与药物和太医为伍，再不好好打理这容貌，熏陶些文雅的东西，都变丑了。”

江遥：……

这会儿有一列宫女端了汤羹上来，逐一排到桌上，林霜也笑着对江遥道：“江姐姐也用一点吧，红豆莲子燕窝。”

江遥可算见识了宫里的水深，怎可能随便吃这里的东西，闻言连忙婉拒。

林霜仿若很惋惜的样子，随手挑了一碗就用了起来。

江遥眯着眼睛一扫，所有人都用了这羹，有不想用的也有位宫女上前劝着用了几勺。

她忽然就走到桌前，也拿起了一碗来，低头沾唇时抬了眼皮去看着林霜。

林霜先是一愣，随即有些失措似的。江遥搓了搓手指，想来她刚才碰到的东西只有纸墨和桌子，又或者是气味？江遥轻轻嗅了嗅，果然在空气中感知到了淡淡的腥味。

这腥味像海鲜，又有点像廉价的墨腥味，她余光扫到那位画师，看他也用了羹，于是自己也仰头大喝了几口。

实在不行，太医署还有赵如意留下的清毒丸，可以临时排除一些简单毒素，排不了的也能起一点压制作用，是只自用从不外卖的好方子。

放下碗，林霜脸上愕然刚消，很快就转过头不看她。

江遥慢慢的走了一圈，注意到味道来源主要是画师的那桶颜料。

那小木桶装了大半，似油若腻，散发着那奇怪的味道。

这暖院被琉璃包围，不太透风，若气味有毒，那极有可能。且这羹汤搞不好就是解药，这时候唯一不喝的人反而会中招。

等江遥告辞时，林霜没有拦她，反而有点一言难尽的感觉，令江遥隐隐觉得自己猜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