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如意穿得灵族宫装,裙摆曳地。到小镇后,永夜便没有让她落地,而是将她抱在臂弯,一路往花圃逛去。
如意坐在他肩臂,手扶着他的头避免太过晃动。两人就这么走着,如意觉得他确实结实的很,抱了这么久也不说累,犹记得十年前,他还只是个看起来有点单薄的少年。
当时她也就是个小屁孩,虽然早慧,但一双无辜的大眼睛极具有欺骗性。
她还记得,她叫过他“小黑哥”,因为他衣服鞋子头发都是黑的,大白天戴的面罩也是黑的。
走到一处凉亭,永夜看了看,直接将她放在石桌上坐着了。
凉亭刚好在整片花坡顶上,放眼看到一片花圃的尽头。两侧还有层层的梯田,种的茶叶。
果然香味馥郁,光看着就像已经喝了一杯极好的茉莉花茶。
永夜看她心情好,也感到愉悦。
风吹得暖和惬意,他道:“那会在这养伤,你非要摘茉莉花来着,说要制茶给我喝。”
永夜看着极远的山谷,那看不见的地方。
“那会你被绑走,我去找你,一路被刺杀,伤到内力都用不出,还得摸着方向回来。到这时,我知道已经快到圣地了,就留你在这住了几日。”
接着他指了指远处:“就住在那里,那破屋子我以前偶尔会自己去,第一次带你去,就让我圣蛊嗜心,差点没真下去了。”
“你还记得吗?”
永夜一直看着远处,没有看到如意此时已经神情剧震。
如意看着他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意,温柔的,怀念的,注视着远方。
她想,原来那时候的事他记起来了,现在可能是怕她忘了,所以想带她来。
原来,他记得圣蛊嗜心,早已大概猜到无法动情。
原来,那时候他是故意想留在这里的。
若不是圣蛊发作,恐怕谁也没想回去。
如意又怎会忘?
那天,她摘了茉莉,吵着闹着说要给他制茶。
他摸了摸她头上绑得歪歪的布巾,笑得极为宠溺。
直到他变了神色,一口血喷了一桌的茉莉,然后望着目瞪口呆的她,说:“没事,别怕。”
她治不了,后来他从屋里翻出一个信号筒,对她说,“到院子里放了吧”,便晕了过去。
不管怎样,他成为合格的大祭司,至少还可以留在她身边,一直同她站在一处,而她以前没懂。
原来,永夜一直都有向前一步。
不论以前,还是现在,他都比自己勇敢的多。
一直忐忑不敢上前的,是自己这个懦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