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衍将地上的谢长宁揽在怀里,看着地上的血迹,心头一颤,一种恐慌瞬间升起。
“谢长宁!谢长宁!”
迷迷糊糊的谢长宁似乎看见了祁衍的脸。
可是他怎么会回来,他明明生气走掉了才对,一定是出现了幻觉。
下一秒,谢长宁陷入了彻底的昏迷。
祁衍眼眶里升起血色,怒吼道:“还不赶紧去找大夫!”
“派人去将青老接回来。”
景云也看着这一幕愣住了,飞快的反应过来,转身下山去找大夫。
眼下的情况,祁衍根本不敢带着谢长宁回汴京去,只能是让她在床榻之上安安静静地躺着,不敢乱动她分毫。
祁衍眼睛里慢慢充斥着血红色。
床上的人一动不动,似乎了无生息,连着那胸口的起伏都弱得几乎看不见。
深深的自责蔓延,祁衍只觉得自己很失败,竟然连她病得这般严重都没有察觉,他如何配说喜欢。
很快,景云就找来了寺庙里的大夫,也是一个僧人。
景云赶来的时候,祁衍似乎陷入了深深的自责之中,那脸色在这一会儿之中瞬间变得憔悴不已,触及到祁衍那一双通红的眼睛,景云心里慌了一分。
“殿下,这是主持,他会医术。”
景云连说话都声音不足,生怕扰了祁衍。
祁衍抬起头,平静非常,“还请主持看看她。”
每一个都说得尤其清楚和冷静。
可是越这样,景云也就越知道,殿下心里在自责。
主持微微俯身,然后上前给谢长宁把脉。
时间过去每一秒,都让祁衍屏住了心神。
主持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脉搏,几乎没有了跳动,微弱的可怕。
良久才收回手。
“这位姑娘的心脉被毒素逼近,受损严重,怕是难以医治。”
祁衍瞬间就怒了,一把将主持的衣襟给拎了起来,目眦尽裂,“你再说一遍!”
等了这么久,就是这样第一个接过,祁衍如何接受得了。
主持面不改色,双手合十,“阿弥陀佛,贫僧从不敢妄言。”
“这位姑娘确实已经病了许久,她体内似乎一直被一种药物牵制,这种药物久了,便会是毒素,眼下毒素太甚,逼近心脉,回天乏术。”
“放屁!你到底懂不懂医!明明是可以治好的,明明只是心疾而已!”祁衍怒吼道。
这是祁衍第一次爆粗口。
额头上的青筋暴起,凸显出祁衍此时的心情。
“放开他..。”
一道虚弱的声音响起,祁衍手上一松,赶紧上前。
谢长宁微微睁开了眼睛,看着祁衍的模样,只是对着那主持说道:“劳烦你了。”
“姑娘的身体,姑娘应当自己知晓,贫僧这里有药方可以缓解姑娘的不适,姑娘可要?”
主持倒是不在乎祁衍对自己态度,为圣人者,心怀慈悲,悲悯万物。
“劳烦了。”
谢长宁轻轻说道。
景云也识趣地跟着主持一同退了下去,将空间留给两人。
屋子里陷入了安静。
“你早就知道,你一直瞒着我。”祁衍略带着苦涩说道。
她竟然是连病重都不愿告诉他,宁愿一个人离开。
谢长宁深吸了一口气,眼角的泪水浸没,“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