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夜，小雪。

林知意打了个哈欠，在床上裹紧自己小被子。

奇怪，明明开了暖气，为什么看着他们在外面打雪仗的视频，她感觉那团雪像是砸在了自己脸上，凉嗖嗖的。

利莉的消息跳出来了。

利莉：【真的不下来玩？外面多热闹啊！】

林知意果断拒绝：【不去。】

利莉：【行吧行吧，我跟我男朋友玩去。】

你都有男朋友跟着一块玩了，喊我过去做什么？电灯泡吗？

林知意无语，问对面床的顾秋，“今天平安夜，我们晚上去哪里吃？”

顾秋有些迷糊的声音传来，“逛街吗？”

林知意想想自己复习计划，背得差不多了，便点头：“逛！”

两人又继续躺平了。

但林知意没躺两分钟，张雨给她发消息了。

张雨：【我今天去看之桁哥哥，你呢？去不去？】

张雨前几天就比赛结束回来，拿了一堆奖，在朋友圈晒了个遍。

不过让林知意稀奇的是，张雨居然会约她这个“情敌”一起去看段之桁，一定是有什么古怪的地方。

再说了，她现在可是要跟段之桁保持距离的，最起码他出院前是不会见面的。

林知意：【不去。】

张雨：【不去就好，不去我就高兴了。】

张雨：【你跟我一起，之桁哥哥就看不到我了。】

“……”一想到他喜欢她，林知意有点烦，还有点郁闷加不爽。

于是她开始嚯嚯对面的人。

林知意：【是什么支撑你这么执着地喜欢他？】

林知意：【你知道他前面有过上百个前女友吗？】

知晓了一点感情上的喜欢，林知意不免有些同情她。

青梅竹马一起长大，本来应该是最亲近的人，却只能眼睁睁看着他身旁走过一个又一个女生，而自己始终没有姓名。

多扎心啊。

下一秒林知意发现她想多了。

张雨：【哼，我知道啊，但那又怎样，那些小妖精是不可能得到之桁哥哥的喜欢的！】

张雨：【我都见过好几次了，之桁哥哥看她们的眼睛里根本就没有喜欢，跟陌生似的，除了你这个小妖精！】

张雨：【你等着吧！元旦我有空了，呵呵。】

林知意深深感受到了威胁，思及她那极具力量的拳头，连忙又调回之前那句话。

林知意：【所以你为什么还坚持喜欢他？】

张雨：【不知道，习惯了吧。】

林知意震惊，万万没想到还有这种理由？

这算什么？

习惯成自然加自我洗脑吗？

那她是不是也可以洗脑自己不喜欢段之桁，应该也可以的……吧？

张雨：【我下午去，你有什么要给之桁哥哥的吗？我帮你，当上次叫你帮忙送花的回礼。】

上次根本没能送成，林知意也不会选择这个时候跟段之桁有联系，便拒绝了。

林知意：【没有什么要送的，你自己送就好了。】

张雨：【……行吧。】

林知意瞄了一会，张雨没再发过来，她呼出一口气，不去想那个人，放下手机，一直躺到了下午三点。

外面的雪也渐渐小了。

林知意套上自己最厚的棉衣，是十月份那会她妈妈寄来的，米白色的一件，又长又宽，将她整个人包裹着，像一只胖圆的大白。

顾秋看了她一眼，自己整出了一身黑，弄完后，很满意地点头。

“我们就是平安夜游荡在街头的黑白无常。”

林知意认同地点头，然后找出一顶白色毛绒帽子戴上，“这才是真正的黑白无常，从头到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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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秋明白，也翻出了黑色帽子，戴上。

半个小时后，“黑白无常”很满意地手挽手压马路，逛大街，串小巷。

又两个小时后，两人手里都拎着几袋小吃，互相蹭着溜达在大街上。

林知意咬了一口糖葫芦，牙齿打颤地说着话，“为什么我们吃饱了撑着要出来吹冷风？”

顾秋冷静道：“也许因为今天是平安夜。”

说完后，她自己也打了一个冷颤。

林知意跟着抖了一下，随即呼出一口气，空气都是糖葫芦的气息，“其实也不是很冷，就是抖一下应个景。”

“我们顺便去买个苹果吧，买完就走。”

“嗯。”

然后平安夜两条大水鱼真去买了十五块钱一个的苹果，也就比拳头大两圈。

老板收钱的时候嘴角的笑一直都没停过，可见今天的水鱼还有很多。

她们买完就后悔了，但也只能硬着头皮付钱。

“有点蠢。”林知意淡淡评价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