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诗云见韩宝华背过身子不理他,一下子就笑了,他把她重新揽到怀里,用食指点着她的额头说。
“那,怎么办?”韩宝华撒起娇来,“我不管,反正我现在就想结婚!”
“好饭不怕晚,别急嘛!”田诗云在韩宝华前额上轻轻吻了一下,又模仿列宁的警卫员瓦西里的话说,“‘面包会有的,牛奶会有的,一切都会有的’!”
韩宝华闭上了眼睛,用手勾住田诗云脖子,在他耳边呢喃道:“诗云,你知道吗?我怕失去你!”
“不会的,我只爱你一个人!”田诗云语气坚定地说。
“诗云……”
“别胡思乱想了,”见韩宝华欲言又止的样子,田诗云以为韩宝华还是对自己的话不相信,就打断了她,急不可耐地说,“我什么人,你难道不了解吗?”
韩宝华从田诗云怀里一下子抬起头来,认认真真地说道:“我当然了解了,可我还是怕……”
“没事的,怕什么,有我呢!”
田诗云一边轻轻说着话,一边把韩宝华抱的紧紧的,两人一起侧身躺在了沙子上。
田诗云和韩宝华这对恋人,就这样相拥着睡着了。
落日含山尽,彩霞飞满天,微风咋起,吹皱了一河清水。两个青年男女,面对面躺在河岸边柔软的沙床上,她一只手搭在他的脖子上,他一只手搂住她的腰。他们身前是那条蜿蜒的小沂河,身后是一片片茂密的灌木丛。男的白褂蓝裤,睡得是那么香甜,呼吸均匀而恬静,女的一袭白裙,脸上还带着幸福的笑靥。
落日,彩霞,远山,近水,绿树,黄沙,还有一对痴恋的情侣,风儿呀,请慢慢地吹,鱼儿呀,请悄悄地游,请不要惊扰了青年的美梦!
今天可心格外开心,田诗云分到县城的消息她听说了能不激动吗?哥哥离家求学两年了,现在终于开花结果了。她踩着缝纫机,哼着小曲,嘴角微扬,喜不自禁。
万仕林见今天女儿像换了个人似的,心里边一下子就蒙了,把他弄得摸不着头脑。他出来进去好多趟,笑眯眯地望着她,却没有问。田诗云交代可心别先吱声,可是她看到她爹那个样子,忍不住还是告诉他了。
下午,万仕林忙完自己的事情,乐呵呵地去了沟西,把田诗云分到县城的消息给田佑福说了,田佑福哼了一声,低着头吸烟,好半天没吱声。泥巴娘听了有些失望地说,唉,两脚好不容易拔出泥巴窝窝,这怎么又跳进了泥坑里了?万仕林听了笑而不语。泥巴娘又问,那农业局到底是干嘛的?万仕林笑咪咪地说,农业局是管农业的,诗云分到了那里,管全县的农业多好啊!田佑福嘟哝道,好嘛好,离家这么远,算是指望不上了!万仕林说,别说咱还好胳膊好腿的,就是哪天不行了,也不能靠着诗云,他有他的工作要做。咱都是些谷子、芝麻的小事儿,可不能误了孩子的大事儿!地都分了,大不了,咱请人干,顶多是管顿饭买盒烟的事儿。泥巴娘听了也随着话万仕林话说,顾了这头,顾不了那头,一只手不能摁两王八,可不能让孩子撂了外头!田佑福捲了两只烟,把一只先点着,递给了万仕林,然后才把自己的这只点着。他用力吸了几口,猜思了一会儿,点点头说,照你这么说,咱还真不能拖后腿儿!
一家人皆大欢喜,唯有田诗云郁郁寡欢。他心头有一座大山,眼前有一片迷雾,使他难以开颜。
第二天,田诗云去参加了一场婚礼,陈卫兵结婚了。毕业以后,为了给花妮一个完美的交待,陈卫兵带着花妮登了记,他把花妮娶回了家。这里有冲喜的传统,为了冲走不祥之气,给陈家带来好运,今天花妮穿了一身红衣裳,红褂红裤红鞋,头上扎着红头绳戴着红花。在浑身上下一片鲜艳的红光映衬下,花妮俊俏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陈卫兵胸前戴着大红花,推着胶轮车,把花妮迎到了家。鞭炮响了,在一片亲友的祝贺声里,两个人拜了天地,入了洞房。
田诗云从陈卫兵家喝完喜酒回来,得知大部分同学都分配工作了,陈卫兵分到了国营凤凰山农场,伍嘉华走了“曲线救国”路线,如愿以偿去了省城,她和“种子”老师的爱情能天长地久吗?可谁都估摸不准。而他还没接到正式通知,他只想着能和韩宝华分在一起,能如愿吗?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