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余炳仁将军的八百里急报!”
东胡来势汹汹,梁文帝此刻最忧心的莫过于润州之事。
“呈上来。”
云暮开口之时,梁文帝只当他狗急跳墙,并未相信裴然同陈御史会伙同东胡谋害润州的将士。看到余炳仁的信后,他心里终于信了几分。
这一次,他并未命金吾卫搜府,而是叫来了暗卫。
“去搜。”
给人挖坑归挖坑,但若是有人敢和东胡勾结,他断不会忍。
云暮看向一无所知的裴然和陈御史,扬唇浅笑,且看着她如何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从未示于人前的暗卫让陈御史和裴然乱了阵脚,他们并非问心无愧,府中还收着不少见不得人的东西,只是此刻再多言暴露得越多。
他们来回不过一个时辰,陈御史和裴然却觉得过了百年之久。
再看到手中空无一物的暗一先踏进勤政殿时,云暮适时皱眉,她上前两步,嘴微微张开,似是想问些什么,然还顾及梁文帝,又讪讪地收回脚步。
裴然见状,得意发笑,“云将军,即便你身为金吾卫大将军,可污蔑朝廷命官依旧是重罪。往日都是你往别人身上招呼刑具,今时今日也该轮到你尝尝这滋味了。”
云暮再次往门口张望,道:“是嘛,本将军看不尽然。”
官员于朝堂拌嘴、大打出手实乃常事,云暮今日却不想同他们争执,能把人直接弄死的事,就不要多与对方说这么多话,她怕自己死于话多。
梁文帝也急于知道结果,他问道:“什么都没搜到?”
暗一几个曾为他搜罗过朝中官员的不少马脚,搜不出与胡人来往的证据,总该能找到些别的,不至于空手而归。
暗一行至梁文帝身侧,弯腰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又从袖口拿出几张薄薄的信,梁文帝只看了一眼,脸色骤变:“马上带人去查,哪怕掘地三尺,也要将证据给朕带回。。”
云暮看着那几个眼熟的信封,默默地远离了站在她身侧的陈御史二人,旁人不明所以,直至看见梁文帝拿起茶杯朝裴然和陈御史砸去,乱飞的茶水溅了他们一身,才仓皇躲开,只是为时已晚。
“你们两个自己看看这是什么东西!”
梁文帝重重地将其拍向吕梁手中的托盘,“啪”的一身让在场之人的心都震了震。云暮的个子略比几人矮些,她隐于人后,看向正在人群里搜寻她的陈御史,无声地说了一句:“自作孽,不可活。”敢暗算她,就该自食其果。
诏狱内,云暮站在裴然的牢房前,未置一词。
裴然依旧是那副眼高于顶的模样,“皇上不会动我,再过几日,我就能全须全尾地走出这间牢房。”
云暮知他再说私库一事,若是把他逼急了,他便将所有的事都捅出来,于是她附和道:“是能走出这间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