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暮在润州住了三日,这才给余炳仁去了一封信,当日傍晚,余炳仁就出现在了客栈。
“云将军,您怎么来了,可是皇上有要事吩咐?”
云暮给他倒了杯茶,道:“余将军,不用紧张,如今云某不过一介布衣,当不起你的这声将军。”
“这……”
京中的消息还未传到润州,余炳仁自是不知,他拿茶杯的动作顿了一下。
云暮端起茶杯,与余炳仁的轻轻一碰,赔罪道:“粮草一事,是云某失察,差点害了润州的将士。”
此事并非云暮所为,余炳仁哪会怪罪到他头上,他道:“此事乃奸佞小人所为,与将军无关,只是不只皇上如何处置他们?”
云暮道:“裴然约莫是能保下一命,但也不会官复原职。”
当日捉拿胡人,便是得了余炳仁的帮助,他自然知晓裴然及其背后的人才知真正和东胡勾结的真凶。
闻言,他怒不可遏:“人物证确凿,皇上为何还要保他?若不是手底下的人察觉不对,润州早就没了,皇上糊涂啊!”
私库一事被掩得很好,账册也全被烧个精光,梁文帝本想将裴然一起处死,但那日裴然年迈的老父亲进了一趟宫,再出来,梁文帝就改了口。
命是保下了,然多年的家产被抄了个精光。
她离京时,裴然尚在狱中,如今是何情形她就不得而知了。
余炳仁长叹了一声,胡乱揉了一把脸。
云暮不知该如何安慰,只抬手在他肩上拍了拍:“虽抄了云府和裴府,但却没抄出多少东西。”
一个皇帝宠臣,一个户部尚书,家里没抄出多少东西简直是天方夜谭。
云暮继续道:“被罢官前,我将云暮的家财都散了,购了一批粮,以赠予的名义捐给了京外无食过冬的百姓,过几日也会有一批粮抵达润州。”
“西南西北战事吃紧,国库撑不了多久,得速战速决。”
余炳仁的不以为意转为了凝重,他当即就要单膝跪在地上谢过云暮。
“多谢云将军。”
云暮忙把人拦住,“都是为了大梁,那些银钱与其近来他们的口袋,不如花在刀刃上。”
“云某不通战事,但杀人也还算利落,余将军若是不嫌弃,不如将我收入麾下。”
送粮送情报,余炳仁还当云暮想立军功,重回朝堂,但他着实不愿太监再掌权,只能一脸为难地看向云暮。
云暮道:“余将军,我并非让你予我官职,只是让你出城迎敌之时准我跟在队伍中即可,我要去东胡寻一人。”
什么人能让他不远千里从京城来到润州?还给了这么多粮作敲门砖,余炳仁好奇道:“不知将军要寻何人?您只需给幅画像,我派人找。”
云暮道:“一个故人罢了,余将军可否允了我?我出城之后,是生是死都与将军无关。”
话都这般说了,余炳仁哪儿还有不应的道理,他道:“此事不难,只是东胡这几日安分得很,不再主动来犯。”
现下安分,想来不久就会又更大的动作。云暮提醒道:“余将军,这几日还是警醒些为好。”
蓄势待发的道理余炳仁如何不懂他应了一声,“多谢云将军提醒。”
又七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