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堂主被洪七公含怒一击。
如断线风筝般倒飞出去。
“砰”地砸在地上,鲜血狂喷。
他抽搐着发出含混的呻吟。
未及求饶便气绝身亡。
殷红的血迹在地面蜿蜒,触目惊心。
黄药师目睹此景,心中生疑。
这胆敢偷袭的堂主究竟是何来历?
他缓步上前,俯身摘下尸体的面巾。
见惯风浪的面容难得露出诧异。
“竟是花铁干?”
洪七公凑前打量,挠着乱发嘟囔。
“这老小子销声匿迹多年,怎会成了黑衣人的头领?”
“当年在雪谷背叛刘乘风他们,果然早跟邪门势力勾搭上了。”
风清扬剑尖轻点地面,沉声道。
“品性低劣之辈,最易被人豢养驱使。”
欧阳锋抱臂而立,黑袍在风中猎猎作响。
“管他是谁,敢招惹咱们便是死路。”
话音未落,几个伤势较轻的黑衣人趁机逃窜。
边跑边喊:“我们是青龙会的!杀了堂主,你们逃不过青龙会的追杀——”
洪七公足尖点地,如离弦之箭追上。
拎起为首者摔在地上。
“青龙会?老子连皇宫都闯过,会怕你们?”
“说!花铁干背后是谁?”
黑衣人抖如筛糠。
“小的们只听堂主命令,上头的事一概不知啊……”
黄药师折扇轻敲掌心,墨竹纹在扇面若隐若现。
“近年江湖传言,青龙会在西域广收门徒、吞并山寨。”
“花铁干突然现身,怕是与西域某股势力有关。”
洪七公转头调侃欧阳锋。
“老毒物,你白驼山庄扎根西域,竟没听说这动静?”
欧阳锋冷冷瞥他一眼。
“青龙会绝非泛泛之辈,会中‘龙首四使’个个武功高强。”
“他们扩张的事,老夫早有耳闻。”
“只是克儿在外游历,难免遭人暗算……”
洪七公听罢大笑。
“得了吧!你那宝贝侄子拈花惹草的本事比武功还高。”
“上次在嘉兴给酒楼姑娘送翡翠镯子,哄得人家差点私奔——这叫单纯?”
欧阳锋脸色骤沉,周身寒气涌动。
“洪七公,休要编排克儿!”
“他不过是风流倜傥,对女子多些照拂,岂会像你说得那般不堪?”
洪七公抱臂撇嘴。
“风流倜傥?恒山脚下给小尼姑送胭脂,吓得人家庵堂都不敢出,这叫照拂?”
两人面红耳赤,气势相撞,大有一触即发之势。
黄药师见状,折扇一横隔开二人。
“两位且慢!眼下花铁干刚死,青龙会又冒头。”
“此前还有天尊组织兴风作浪,种种迹象绝非巧合。”
他目光如炬,扫过众人。
“背后必有大能者操盘,欲将江湖搅乱。”
“此刻内斗,正中敌人下怀。”
就在此时,一道冰冷的女声自林间飘来。
“青龙会?不过是阴司布下的一枚棋子罢了。”
众人循声望去,见一名黑袍女子踏叶而来。
乌发以红绸随意束起,苍白面容泛着冷意。
双眸如深潭般幽黑。
洪七公手按腰间酒葫芦,沉声道。
“阴司?江湖传闻你们妄图颠覆朝廷,怎会与青龙会这种江湖势力扯上关系?”
女子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青龙会不过是阴司放出的诱饵,用来引开各方注意。”
欧阳锋冷哼。
“信口雌黄!阴司向来藏头露尾,谁知道你是不是青龙会的同党?”
黄药师微微颔首,眼中闪过一丝探究。
“姑娘既然自称阴司之人,还说青龙会是你们的棋子,那想必知晓诸多内情。”
“不知能否告知,你们究竟有何目的?”
女子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声音毫无温度。
“当然是四位几十年的内力了。”
这话一出,现场瞬间炸开了锅。
洪七公瞪大了眼睛,满脸不可置信。
紧接着爆发出一阵大笑。
“哈哈,你这女子莫不是疯了?”
“一开口就要我们几十年的内力,你当那是什么?路边随手可摘的野果子吗?”
欧阳锋脸色一沉,周身寒意四溢。
“哼,就凭你也敢觊觎我们的内力?”
“莫不是在白日做梦!说,到底有什么阴谋?”
黄药师轻轻摇着折扇,神色未变,可眼中多了几分警惕。
“姑娘此番言论,着实让人费解。”
“不知要我等内力,所为何用?还望姑娘给个合理说法。”
风清扬手按剑柄,眼神犀利如鹰,紧紧盯着女子。
默不作声。
女子脚尖轻点,如鬼魅般飞身上前。
转瞬便置身四人中央。
谁能想到,她竟以一人之力,独战四位江湖成名已久的宗师高手。
且游刃有余。
此前,这边的拌嘴、追捕黑衣人之类的闹剧。
以及与花铁干余党的打斗。
相较之下,都只能算是小打小闹,未掀起太大波澜。
汪瑾轩那边,起初仅有少部分人察觉到这边的动静。
可众人瞧这四位宗师气场强大,一看就不好惹。
实在没谁有管闲事或看热闹的心思。
更何况,现场看岳不群这个正人君子黑化这类戏码。
可比寻常热闹精彩多了。
再者有风清扬坐镇,大家潜意识里便觉得有他在,局势定能稳稳掌控。
压根不必担心会出什么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