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时漫把他抱紧了些,“以后我护着你。”
“被老婆保护的感觉真好,都过去了,不伤心了。”
“嗯嗯。”
她嗓音里浓浓的鼻音。
安静的室内发出轻轻的抽泣声。
“怎么这么爱哭了?娇气包。”他说。男人的指腹轻擦而过,带去眼角的水渍。
隔着衣服摸了摸他手臂上的疤痕,“这里还痛吗?”
“不痛了,早就不痛了。”
又摸了摸他心脏的位置,“这里呢?”
对上她湿漉漉的眼神,吞回了嘴边骗她的话,“偶尔会有一点。”
时漫又问:“恨他们吗?”
“以前是恨的,现在没什么感觉了。”顿了顿,他又说:“都过去了,童年的不愉快就留在童年。”
“现在我有你、有奶奶、有陆叔、有张婶,以后还会有我们的孩子,这些就够了。”
“不哭了,没必要为了不相干的人伤心难过。”
她嗓音低低软软的,抬起泛着水光的杏眼,“嗯,从今往后我一直都在。”
院子里。
雨过天晴,空气里弥漫着泥土的芬芳。草坪湿漉漉的,树梢坠着几颗要滴不落的雨珠。
时漫指着一片空空的土地,“陆大少爷,你能看出什么?就算种子被水冲走,它们也还是在院子里,换个地方生根发芽而已。”
陆祈安捏捏她圆润的指头,“这么随性?”
时漫反驳,“这叫自由生长。”
陆祈安嘴角微微上扬,“多久能发芽?”
时漫回答:“一般十天左右,但是我种的就要看缘分了,从小到大我就没把花种活过。小时候一盆长得很茂盛的花,我浇了两天水后它就死了……我还哭了好久。”
她眸子一闪一闪的,可爱中带着几分迷糊。他看着她的样子,眼底浮起温和的笑意。
透过她的眼眸,他看到了曾经那个行走的小太阳。
“漫漫。”
“嗯?”
“小丫头胆子挺大。”
时漫明白了他说的是什么,“她们胆子小,这能怪我?我只是想削个苹果而已。对了,苹果没有很好吃,下次买别的苹果。”
“以后陆叔应该不会再买苹果。”
男人的声音磁性中透着慵懒,一双如墨的眸子闪烁着光泽,让人一看就觉道他心情还不错。
“怕我削皮削到手吗?”
“你说呢?”
“我自己买。”
半个月后。
清晨,万籁寂静,东方的地平线泛起一丝丝亮光,小心翼翼地浸润着浅蓝色的天幕,新的一天从远方渐渐地移了过来。
“叮铃铃——”
时漫伸手去关闹钟,有一只手先她一步拿起了手机。
陆祈安隔着被子揉了揉她头,“睡觉,不用你送我去机场。”
“我没打算送你去机场,今天跟若若她们约好去玩。”
她声音低低哑哑的,带着清晨的微醺,格外的撩人。
“我没跟你说吗?”
“没有。”
“可能忘了,最近有点忙。”
他俯身靠近,微凉的鼻尖似是亲昵得蹭了蹭她鼻尖,“再睡会,还早。”
“不睡了,我答应若若给她做小蛋糕。”
余光中瞥见衣帽间一角的行李箱,“出去玩多久?”
“25号前会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