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熟的人越是知道刀往哪里扎最疼。
“你可以不说话,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谢予城在他对面坐下,拧开桌上的水一口气喝完。
“昨天她哥问小潞的事情。”
“意料之中的事情,没为难你?”
他修长的腿伸了伸,敲桌面的手落下,调动座椅往后,整个人呈半躺状态,慵懒答话。
“恭喜,离她又近了一步。”
谢予城自嘲笑笑,“有什么好恭喜的,在她心甘情愿之前这些都没什么意义,他们家不会强迫她,也不会委屈她,南城时老太太宠孙女她说第二没人敢当第一。”
这些陆祈安多年前就知道,以前的时漫就是最好的例子,在那样的环境中长大身上多多少少有很多大小姐的骄纵,天真浪漫。
人生观、价值观、是非曲直,在他们相处的那几年他切身感受到时家的良好教养。
时老太太对孙女宠爱却不溺爱。
孙女是手心里的宝,孙子挺惨的像是路边捡来的。
说到这谢予城有些无力,松了松领带,往沙发里靠,快速转移话题,“她最近情绪稳定吗?我有点担心贺惜那丫头回来收拾你。”
“比前段时间好,发呆次数比以前少,心事依旧很重。我是越来越看不透她了,这次她查韩家用的不是她们时家的关系网。”陆祈安捏了捏眉心。
聪明人跟聪明人打交道一点就透。
谢予城掀开眼眸意味深长的往陆祈安身上打量,有些丧,有些颓废。
“早知道如此何必当初。”
剩下的话他没说,懂的都懂。
陆祈安语气突然严肃道:“当年的事情是她心里过不去的坎儿。”
“她爸妈的事?”
当年的事情处理的太过匆忙,不清楚的人以为时老太太白发人送黑发人悲伤过度,不忍心看儿子儿媳死得太惨想让他们早点入土为安。
时老太太之后还在医院住了小半年打消时间旁枝的疑虑。
背后是什么,现在知道的人除了时老太太跟时濂(时潞爸爸)应该没有其他人。
他们都瞒了时漫三年,不出意外估计会瞒到底。
“过不去就查下去,不管结果怎样,至少有个结果。瞒着时家查不容易,慢慢查吧,总有一天会水落石出。”顿了顿,他突然想到点什么,提醒道:“或许你可以找池宴帮忙。”
京城池家跟时家一样情报出身,在京城那个各方势力盘根错节的地方,盘踞几百年,比时家做得更大。
关系网更复杂。
找池宴帮忙或许会更快知道真相。
陆祈安轻嗯一声,“再说。”
时老太太那么着急让他们结婚或许就是知道有些事情快瞒不住了或者她年纪大了力不从心,也可能像时漫说的他能护得住她,或许他可以再等等。
“担心他是外人?”谢予城看得出他心里的犹豫,毕竟是自己家里的事情,家丑不可外扬,多一个人查风险也多一分,也担心结果不好,时漫接受不了那样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