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边太阳渐渐落山,晚霞明媚,烧红了半边天空,山风荡漾,在林间欢快奔跑,卷起漫天竹叶在空中打着旋儿。
时潞:“姐,我们去楼上。”
时漫轻嗯一声,挽起时潞往前走。
推门入内,一眼望见对面的木梯,迈步走近,拾阶登楼,来到二楼之上,走到东面的窗前。
夕阳斜斜洒在身上,给她温暖的包裹。
时漫倚着窗台看着草坪上一大一小,眼神温柔,嘴角扬起一个好看的弧度。
他穿着一件黑衬衫,衣摆恰到好处的扎在西装裤里身姿顿长而挺拔,袖子随意挽起露出结实的手臂。手里拿着一个粉色的泡泡机,泡泡随风飘散。五彩缤纷的泡泡在夕阳下闪闪发亮。
时若一边跑一边戳泡泡,粉色的裙摆随风摆动,笑起来露出浅浅的酒窝。
时潞依靠在她旁边的柱子上,目光落在她有些苍白的唇上。
“姐,你脸色不太好,哪里不舒服吗?”
“生理期,有点肚子痛。”
时漫收回视线,在一旁的凳子上坐下,手指有节奏的在桌上轻敲,“昨天吓到了吗?”
“没有。”
时潞走过来,拉开椅子跟她相对而坐,眼眸里装满疑惑,“她是不是傻,众目睽睽之下就算有心人想救她也没法救。”
此时女佣端着点心跟果盘走过来,把东西放下后,时漫示意她们离开。
“噔噔噔——”
脚步声由近及远,直至脚步声彻底消失,时漫拿着茶壶倒了两杯茶,把其中一杯放在时潞跟前,“昨天你刺激到她了,那场婚姻她是被迫的,想着有朝一日她能逃离那个困着她的囚笼,你昨天的话断了她的活路。”
她端着茶水浅抿一口,继续说道:“人在绝望时会产生极端的思想并有可能做出极端的行为。”
“她下药的时候就应该想好退路,只能说嫉妒使人面目全非。做什么不好非要动歪心思,要做就做不能低调点吗?那么明目张胆,她以为她们韩家在南城可以横着走?”
时潞懒洋洋地趴在桌子上,全程一动不动,浑身软绵绵的,“接下来你想怎么做?”
“斩草除根以绝后患。”
她垂下眼眸眼底闪过一丝阴霾,稍纵即逝,再掀开眼帘时眸底清澈明亮。
“小潞,毕业后打算做什么?”
“没想好,最近事情太多脑子有点乱。过去二十二年里所发生的事情加起来都没最近半个月的刺激。莫名其妙的被人下药,又突然多了个未婚夫,晚上黄金档电视剧都不敢这么演。”
时潞长叹一口气,“最近我是走什么狗屎运了,明年清明我要上第一柱香,求祖宗保佑诸事顺利。”
时漫轻笑出声,打趣道:“前两天不是拜了吗?保佑什么……这辈子不结婚对吗?”
时潞倏地坐直身体,“结婚这种事情哪用祖宗保佑,我自己完全可以决定。我只是求个安心,希望顺顺利利毕业。”顿了顿她又说:“好像越想什么越不如愿,答辩出来遇到一个女的,她说让我放过韩菲儿,受伤害的是我,让我放过她不觉得有些好笑吗?我又不是菩萨慈悲心肠。”
“谁啊?”时漫问道。
“好像是韩菲儿表姐,叫什么名字我记不起来了,妖艳系的一个大美女。”时潞指着自己的脑袋,“就是这里不太够用。”
“顾烟。”
时漫一字一顿,这次她为了谁?韩菲儿?还是沈宁(韩菲儿妈妈)?或者不丢她们沈家的脸。
从她调查回来的资料来看,顾烟跟韩菲儿并没有姐妹情深,不过沈宁对这个小侄女确十分好,比亲生女儿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