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等见丁衡峥,乔晚已经在脑中规划起退婚事宜,只是她对上京氏族的那些礼节不太清楚。
“咱们当年同丁家并没有大张旗鼓宣布婚事,那若想退婚,是不是退还两家信物便可?”
陆承安闻言道:“若浓不想嫁,便是成亲了我也可随时把人接回来,更何况只是给个信物。”
“你们不必把这事放在心上,若上京再有好男儿是若浓中意的,尽管同阿爹说,就算有婚约丁家也不敢说什么便是。”
乔晚闻言微微皱眉,本想说陆承安太任性,若是如此他们岂不是亏欠了丁虎?
可转头一想,她也不能为不亏欠丁虎,就让若浓受委屈,便点头接言:“你爹爹说得没错,是娘亲着相了。”
“……”
若浓无奈,爹娘太紧张她,有时确让人无法招架。
带着软软鼻音她道:“您二老不必如此紧张,若是丁衡峥心有所属,我二人自把东西换回便好,何苦连累两家长辈跟着忧心?”
“就是,若丁衡峥负了妹妹,我便让舅母从漠北选几个骁勇善战的将领介绍给妹妹,都是军中汉子,哪个不比丁衡峥了?”
“……”
她阿兄也为她的婚事着了魔。
“舅舅同舅母在漠北,你凭白打扰他们作什么?”
提起林兰州,乔晚一时还有些想她阿兄,只是好在对方已经娶妻生子,让她安心不少。
一家人的话题,终于从若浓的婚事跳到林兰舟身上去,她乐得清闲,便一个人百无聊赖在院中吹风。
连自己何时睡了过去都不知,再醒来已是第二日清晨,也不知谁给她抱回屋中。
换了身素淡的纱裙,若浓梳了个简单的双螺髻便出了门。
“宫中来了口谕,让咱们今日同你爹爹一起入宫,你先用点粥,省得折腾大半日胃里空荡荡不舒服。”
“多谢娘亲。”
若浓坐在一旁喝粥,喝了大半碗,陆长庚揣着一个纸包从外头进来:“我去给你买了白凉糕,你多吃些。”
把白凉糕推到若浓面前,陆长庚三两下用铜勺划成小块。
看着眼前的半碗粥和一大块白凉糕,若浓只觉无论是娘亲的心意,还是兄长的心意都不能辜负,努力多塞了几口。
“吃不下了?”
“嗯。”
耳尖微红,若浓为难点头。
长庚随手拿桌上凉糕塞进嘴里:“没事儿,阿兄替你解决。”
一家人用过早膳,这才坐上马车入宫。
太极殿中,荀宁之刚见到乔晚同陆承安便起身相迎。
他如今已不是当年那个出身卑微的七皇子了,多年上位者生涯让他极具威严,可在乔晚一家准备跪拜的时候,他连忙制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