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息怒,夫人息怒,是奴婢生了贪心想着这婚事万不会出差错的,便寻了我婶娘来做媒人为两家说亲,奴婢没想过会出这么大的纰漏。”
“我呸。”
梅夫人气得咣当往后一仰,整个人昏昏沉沉,一瞬只觉病得更重了。
好一会儿她才带着哭腔嘟囔道:“把这俩人一个送官一个发卖。”
“我怎么就造了这种孽呢?这下让我如何同老爷和襄川交代?”
梅夫人一时病重,梅襄川的婚事也耽搁下来,虽大夫说梅夫人乃肝气郁结加怒火攻心才一病不起,但梅襄川却一直认为她不过是想让他父亲心疼罢了。
“少爷,那陆府一家都不是软骨头,经此一事必会抵触少爷,您同陆姑娘这婚事怕要艰难了。”
“我又如何不知?”
一脸烦躁的看着眼前幕僚,梅襄川道:“李叔你说说,我该如何?”
这人原是他亲生母亲的陪房,这些年来一直陪在他身边,可说是梅襄川最为信任的人,今日遇见这等事情自然第一时间想起了他。
那幕僚摸了摸胡子,道:“陆家有此底气是因为陆承安身份并非看起来这般简单,女子以母族为靠山,那陆家姑娘身价自然水涨船高,所以她才有挑拣的余地。”
“可只要她没了挑拣余地,而这时候少爷又上门提亲,如此陆家只会感谢少爷的雪中送炭,说不得那陆承安会看在此,全力帮少爷铺路。”
“没有挑拣的余地?”
梅襄川蹙眉:“这话说来简单,可又该如何做?”
“女子出嫁无非看她名声同出身,既我们不能在她出身上做文章,便只能让此女丢了名声亦或是名节。这般少爷再去求娶,那陆家还不只有感激涕零的份?”
“这样少爷还怕日后陆家不倾其所有,帮您铺路?”
梅襄川听闻这话连连摇头:“不可,娶一个丢了名节的女人,太过丢人。”
那幕僚摆手:“少爷这话还是太过意气用事,要知道忍常人所不能忍方能成其大事,且此事由少爷动手,不过是让那姑娘丢了名声,但清白还在少爷手中,一二闲言碎语又有什么不能承受的?”
“还是少爷觉得,丞相日后会放弃大房大爷,而改扶持您为家主?”
梅襄川闻言垂眸不语,许久后道:“你说的没错,祖父眼中只有大房所出的嫡长孙,又何曾把我放在眼里过?指望着靠他为我铺路做前程,倒不如指望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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