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金珠子的哗啦声停下,他才默默把东西收拾起来,又拿了被子将人盖上,二人重新睡了过去。
陆承安同乔晚虽然在府中深处辟了一个小院子,但若浓同长庚还有臻儿经常会过来陪着他们,只是这些年陆承安喜静,便不怎么让他们过来。但初一十五,一家人还是会凑在一处一同吃个饭。
姩姩被陆长庚抱在怀中,她如今刚会说话不久,但小姑娘也不知是随了谁的性子,一张小嘴儿能说会道,隔一会儿便滴里嘟噜的说上一阵。
陆长庚笑说嫌她太吵,便把她放在乔晚身边。
乔晚如今糊涂一阵清醒一阵,同别人说话交流还有些费劲,但同姩姩倒是可以顺畅沟通。
大抵是她二人都在自己讲自己的,倒是不耽误什么。
若浓在一旁看着,心中莫名一软,便坐到二人身边去了。她刚坐下,就听乔晚拉着姩姩的手小声道:“长庚哪里去了?他个做人兄长的也不知看着妹妹些。”
姩姩咿咿呀呀咬字不清,乔晚道:“喊娘亲,若浓喊娘亲……”
若浓在旁边忽然就忍不住,瞬间红了眼。
臻儿上前将人带到外头廊檐下,她拿出帕子给若浓轻轻擦着眼泪:“莫哭,待会儿父亲瞧见要伤心了。”
陆承安最近身子不大好,前些日子受了风寒,大半个月了一直不见好。
他们都知道父亲是照看母亲太过劳神忧心导致,但他们为人子女的却是说不出让父亲歇歇的话。
若浓调整好情绪跟臻儿进了屋子,一个拿起饭碗喂姩姩,一个拿着筷子一直照顾着乔晚。陆承安从屋中出来的时候,头还昏昏沉沉的,若浓不放心好说歹说让他同意往小院子中放两个丫鬟。
怕自己因病而疏忽了乔晚,陆承安便只能勉强同意。
两个小丫鬟年纪都不大,同乔晚相处的也算可以,陆承安观察了几日才敢让乔晚单独同她们一起,自己则抽空小憩一下。
一日他午睡醒来,就听见院中两个小丫鬟银铃一般的笑声,可听了会儿没有听见乔晚的声音,便忍不住焦急走出屋子。一只脚方踏出去,就听一个性子活泼的小丫鬟端着手中削好皮的梨子对乔晚道:“夫人说说我叫什么名字,说对了便给你吃。”
乔晚皱着眉:“方不是说了你叫小钵子?”
两个丫鬟笑得前仰后合,花枝乱颤。
“夫人胡说,您刚刚分明说奴婢叫瓷点子……”
又是一阵大笑,陆承安阴寒着一张脸站到三人背后,那小丫鬟正笑得张扬,冷不丁见到他竟是啊一声把手中瓷盘丢到地上摔了个粉碎。
“滚。”
陆承安一脚踢在那小丫头心口,两个丫鬟吓得登时哭了起来,连滚带爬滚出了院子。
担心乔晚害怕,陆承安换了副相对柔和的面容拉起她的手。
“你要吃梨子?我削给你吃。”
乔晚摇摇头:“也不是想吃梨子,只是那两人太烦……你方才踢得好……”
陆承安轻笑出声,拉着她的手又紧了紧。
乔晚皱眉问道:“那两个人是谁来着,我实在记不得。”
“我也记不得是谁,不必理她们。”
“我便说不是什么重要的人,若是,我不会不记得……”
乔晚侧头看着陆承安,一脸严肃:“你方才踢得真好,你若不踢我也想踢的。”
“方才这句你说过了。”
“有吗?”
陆承安笑着道:“虽不一样,但也差不离……”
说着话,他又去院中水桶舀了水来,给乔晚洗了梨子又削了皮切成块放到她面前。
乔晚看着他弯腰在水桶里洗手,便随口问道:“这院子怎么也没个水井?可是挖不起?”
“不仅没有水井,连水缸也是没有的。”
他怕乔晚糊涂时候出现危险,刚搬来就让人给水井封死了,只是没想到她今日会问。正想着给她讲讲缘由,陆承安就见乔晚在自己身上摸来摸去。
“我有银子的,我给你银子你去挖一口井。”
她上翻下翻也没翻出什么,陆承安上前从她身上摘下荷包打开,乔晚看着里头满满当当的金珠子,很是大方的抓了一把,待要往外拿的时候手指又突然张开,哗啦漏回去一半。
陆承安在一旁看着,笑得咳出了眼泪。
大概是有些尴尬,乔晚抬头道:“挖个井很贵吗?”
“不贵,只要两颗金珠子就够了。”
乔晚长舒一口气,从掌心中挑出看着最小的两颗递给他。
陆承安笑着接了放进自己的荷包,又拉着人回了屋子。
回去的路上,他道:“你可知道我是谁?”
乔晚点头,斩钉截铁道:“你是个绅士。”
陆承安笑得眉眼微弯,跟她回了房间。
晚间他睡得正熟,却突然发觉身边人轻轻推搡自己,陆承安睁开眼,就见乔晚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道:“陆承安,我记得你是谁,你是我相公。”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