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渡最终含糊其辞，把方安远糊弄了过去。

他看向站在旁边，神色有些落寞的楼初弦，出声道：

“不是要喷额头吗？”

楼初弦微微愣住。

虽然不知道刚刚沈渡为何落泪，但是楼初弦觉得，应该是和自己有关系。

他以为沈渡会因此讨厌他，方安远也会不让他接近沈渡，结果沈渡开口邀请自己，他握了我手里的小瓶子，听到方安远也说：

“对，楼哥，你不要有心理负担，沈哥说了没事就是没事。”

这助理心还挺大，沈渡默默地想。

楼初弦再次挪动身子，站在了沈渡面前，伸出手。

沈渡下意识闭上眼睛，又有些害怕自己的泪痣会再次被碰到，于是睁开了一个眼睛，眨着一个眼看向楼初弦。

楼初弦声音很轻，手也只是虚虚地挽住青年的刘海，说：

“我会小心的。”

沈渡放心地闭上了眼睛，清凉的东西被喷在了额头，但沈渡还是觉得有点热。

他意识到这点热气并不是自己产生的，而是因为楼初弦就站在他面前，两人距离挤进，楼初弦的呼吸几乎洒在他的面前，清冽如霜，并不让人讨厌。

却让人心跳加快。

别住他头发的手松开了，沈渡睁开眼睛，楼初弦已经往后退了一步，两人拉开距离，沈渡微微松了口气。

可能是未来的顶级影帝在给自己做这种小事，所以自己会有些激动和紧张。

都是正常的。

他期末考试在教授面前拉大提琴都还会紧张呢。

沈渡举一反三，楼初弦已经把喷雾还给了方安远。

在还给方安远之前，他细细地看了一眼，记下了喷雾的名字。

青年垂下眼，微微抿唇，向来清冷的眸子中闪过一丝纠结。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刚刚看着闭着眼睛的沈渡，竟然会想要是时光停在这一刻就好了。

这种想法简直荒唐至极。

几人继续往里走，又走了几步，一群工作人员看到了沈渡，立马迎了上来。

“沈老师，您来啦。”

沈渡轻微地蹙了蹙眉，下意识说：“不用叫我老师。”

沈渡之前并不了解娱乐圈，但对娱乐圈喜欢管明星和演员叫老师的事情有所耳闻。

在沈渡看来，每个圈子都有每个圈子的老师。

他在现实世界学的是大提琴，他承认自己作为央音管弦系的专业第一，在大提琴上可能比其他同学成绩更好上一点，但每次友情出席一些音乐节和艺术节时，外面的人想喊他老师，他都不答应。

在他心中，只有专业和品德兼具的人才能被叫为老师，比如一直教导他的几位教授。

自己还不够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