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白的手还拉着他的另一只手，他也不在意。

他知道，就目前而言，陈白是不会伤害他的。

可是以后，他不确定。

陈白看着秦折的侧脸，尽管很想把秦折拥入自己的怀中，很想让秦折不要说这些话，很想让秦折不要再找了，但他依旧只是静静地看着秦折。

他看起来像是没有什么反应，可是脑海中却是翻天覆地般的自我挣扎。

他的脑海中出现了两种声音。

一个在竭力控制自己，不让自己做伤害秦折的事情。

而另一个，充满了占有，想拥有秦折的全部爱。

他害怕自己的出现对于秦折来说是一个错误，所以一直都在压制着自己，可是太难了。

他不是人，却拥有人类的感情。

他不知节制，他的欲望永远也得不到满足。

秦折从口袋里翻出一个小本子。

确实是很小的本子。

在看到那本黑色本子的那一刻，陈白松开了手，安静地看着秦折。

等待着他的宣判。

秦折看似随意地翻了几页，念着：

“……年5月1日，在外旅游，和5个人拍了合照。”

“……上节目和人握手。”

“对沈渡笑。”

“和沈渡聊天。”

“和沈渡说悄悄话。”

“……”

从沈渡的角度看过去，可以看到秦折手中的小本子上密密麻麻的字，他万万没有想到这本本子上会有自己的名字。

秦折都气笑了，抹了一把自己的眼泪，看着陈白，“你还记账，是不是我买包子对老板笑一下你也要记下来。”

“你记沈渡干什么，你都知道，他是我表弟，你还记他干嘛？”

沈渡皱了皱眉，他感觉陈白此时的状态不对劲，下意识往前走了一步，陈白却突然看向他。

沈渡的动作愣在了原地。

他终于清楚地看到了陈白头上的印记。

和他脸上的位置不同，陈白的位置在额头，透过刘海，露出光亮。

沈渡下意识看向秦折，想知道他能不能看到。

这是什么意思？

陈白的身上怎么也会有？

是和自己一样，属于玩家，然后被沈雾的镜子照过吗？

不……

沈渡的脑海杂乱无比，但越是杂乱，他越是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沈雾的话本就不能全信。

相信自己看到的，相信自己的判断。

如果错了，就自己承担代价。

陈白的声音暗哑，仿佛在一瞬间卡顿了一下，“我……”

在这一刻，沈渡的头脑突然清明。

他学音乐，本就对声音和音色敏/感。

陈白的声音，就是曾经在梦中出现过的声音。

叫“自己”“代号云”的声音。

他知道“自己”是“代号云”，既然这样的话，是不是说明他也是某一个“代号”？

秦折却突然主动走向沈渡，对他说：“我们走吧。”

他回头看了陈白一眼，“我们暂时还是分开吧，队伍的活动我还是会一起……”

“不许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