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谭继续说道:“这样的人,有朝一日若是夺得了天下,你觉得他会怎么对你荀家?
或者说,他一旦有更好的世家合作,会怎么对你荀家?”
“因为曹操现在几乎是一无所有,所以他可以把内政全部交给文若。
但有朝一日,曹操全据冀州兖州和青州了呢?
呵呵!
以曹操的性格,还会和如今一样,与荀家共天下么?
我们总是说小人喜欢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但君子往往也会以君子之心度小人之腹,文若还是太年青太幼稚了!”
荀攸点点头,道:“文若实宽也,我等既各分散,便应各为其主,如此方是士人操守。
减少献策与背叛,不过是五十步笑百步罢了!”
袁谭道:“公达明鉴!”
这时,酒水肉食已上,两人便简易的吃喝起来。
“公达,请幸酒!”
“公子,请幸酒!”
吃了一会,袁谭停下道:“前段时间我在兖州的绣者传来一个消息,曹操收拢黄巾兵之后,拟设立了一个士亡法。”
荀攸点点头道:“攸亦知之。
士卒及其家庭另立户籍,称为‘士家’。
士家集中居住,由军营或郡县管理。男丁终身当兵,父死子继,兄终弟及,世代不变。
士平时屯田,战时打仗,士卒死后,妻子由政府主持改配士家。
士卒逃亡,家属要受严厉处罚,重则处死,或没为官奴婢。”
袁谭道:“家父之兵若何?两支军队如战场相遇,若数量刀兵相当,谁能胜之?”
荀攸道:“曹操之军必胜。”
袁谭举起了酒爵:“幸酒!”
荀攸也举起了酒爵:“幸!”
袁谭一饮而尽,放下酒爵,却忽然道:“曹操之兵,是人,还是工具?”
荀攸道:“人形之兵。”
袁谭点头道:“尝一脔肉,知一镬之味;悬羽与炭,而知燥湿之气,以小明大。
见一叶落,而知岁之将暮;睹一壶之冰,而知天下之寒:以近论远。
以曹操之待兵,视家父之待兵,可知曹操如何待士,而家父如何待士。”
荀攸叹口气道:“袁公太宽,而曹操太酷。”
袁谭笑道:“太宽便是家父的缺点,正因为太宽,所以这魏郡士兵才敢谋逆。
不过自邺城陷落起,家父已有改观。
想来这太宽,以后会变。
不过他还有一个缺点。”
荀攸:“......”
就这么聊你令尊,真的好么?
“公达,幸酒!”
“公子,幸酒!”
......
荀攸眼神微微迷离:“敢问公子,袁公之缺在何处啊?”
袁谭笑着用食指点了点脸庞:“面子。
对于千里迢迢来支援的我们,家父虽然看似很欣慰,但实则很是不爽。
所以此次攻城战,几乎没有用我们的一兵一卒。”
荀攸微微一愣,随即恍然大笑起来。
老子在儿子面前丢脸了......
袁谭忽然道:“何人可为上?”
荀攸拱手向上行礼:“应为袁公,否则,道德沦丧,人心不古啊!”
袁谭笑了,他开口道:“公达醉了,天子为上,但权在世家。”
荀攸顿时愣住。
有青州在彼,曹操就算再英雄,还能成事么?
或许他越是英雄,死的越快。
袁谭并没有多喝,这种低度的酒水,对他来说,无异于漱口。
前世酒量一般......但这具身体中的乙醇脱氢酶和乙醛脱氢酶则比较多。
......
是夜,凉风习习。
东城门处,上百名黑山贼悄悄的顺下了城墙。
随着吱呀呀的声音,吊桥缓缓放下。
接着百余人带城墙上吊下的着易燃油物,悄悄的穿过吊桥,来到了壁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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