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一道空白的圣旨。”琼虞尽量让自己声音温柔，如同羽毛轻轻地拂过楚辞的身上。

“好。”楚辞声音平淡，听不出什么情绪。

“琼儿……”

“嗯。”琼虞温柔地应了一声。

“算了……”楚辞声音弱了下去。

“喜欢，在我的心中。”琼虞轻柔地说着。

苏锫成拿来了圣旨和玉玺。

琼虞看着楚辞颤抖的手，她抓住了对方的手用力将玉玺按下去。

“楚辞，荷包我只送给过你。”琼虞注视着虚弱的人。

楚辞无力地勾勾嘴角，他想将最好的样子留在琼虞心中，却是徒劳，身体越来越疲惫，眼皮越来越重，他努力地睁着眼睛，要将这个人映入灵魂深处。

琼虞仰头看到窗口的光，微弱而又灰暗，在地上照出鲜明的交界线。

她缓缓拍着楚辞的背，拍了很久很久，久到天色大亮，手掌下的身体渐渐冰冷。

“睡吧，往后有我。”

怀中身体一重，琼虞手一顿，抬手将人抱上龙床，轻轻放下，手指抚摸过楚辞清瘦的脸颊。

“好看的。”

“谢谢。”谢谢到最后还在帮我。

“陛下！”苏锫成高声痛呼，扑到床头。

“陛下你带老奴走……老奴在下面继续照顾陛下。”苏锫成哭得撕心裂肺。

琼虞拿上空白的圣旨走出去，目光扫过一众跪着的臣子。

“陛下驾崩！”

臣子们一愣，随后一跃而入，冲到了床前哭得昏天暗地，比死了全家哭得还惨。

琼虞讽刺地笑了一下，余光看到唐愠悄悄从人群里退了出去。

“风铃跟着她。”琼虞在心底说。

“收到。”风铃。

琼虞也退出了人群，手掌一翻，手心多出了一只鸽子，摸了摸鸽子油光发亮的羽毛，将密信塞入了腿上的小竹筒里。

“带给楚忧，让他快马加鞭赶回京城。”

鸽子在琼虞的脸上蹭了蹭，扑腾着翅膀飞走了。

……

楚忧躺在床上，床下是倾倒的酒壶，室内弥漫着难以言说的臭味。

鸽子停在窗户上，鸣叫着，试图将人叫醒，鸽子叫了的嗓子都劈叉了，床上的人纹丝不动。

鸽子扑腾着翅膀飞进去，圆溜溜的眼睛出现了人性化的情绪，停在楚忧的额头上用力一啄。

“啊啊啊啊啊啊！”

“什么东西行刺本王！”.

门外的侍卫推门而入，只见一只鸽子空中扑腾，叽叽喳喳地鸣叫。

“回禀王爷，是一只鸽子，似乎是信鸽。”

楚忧伸手要抓住鸽子，鸽子灵活地上窜下跳，鸡飞狗跳之后，鸽子抬着高傲的头颅，落在桌子上，在俩人的目光中伸出绑着信的爪子。

楚忧挥了挥手说：“你去拿。”

侍卫上前在鸽子的爪子上惊险地取下竹筒。

“王爷。”

楚忧拿过竹筒打开，眼睛顿时冒出来金光。

“快给朕，不是，快给本王洗漱穿衣，本王要回京。”楚忧手忙脚乱地穿着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