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晓得家里那些弯弯绕绕,沐阳大婚当日,安宁这儿正巧被查出了喜讯。
因着司徒璟身子之故,王府几乎时时刻刻备着太医,每隔两日便要请上一次平安脉。
晚间,安宁这厢刚露出些许不适,方才还在睡梦中的老太医便提着药箱匆匆赶来。
不提得到消息的沐阳有多高兴,直呼这娃同她有缘,若非顾及辈分,怕是要当即预定了孩子干娘的名分来。
反倒是司徒璟这个亲爹,短暂的高兴过后,素来清隽的眉眼间不免多了少许忧虑。
尤其是初初几个月,胎像并不稳当之时,夜里,安宁甚至能感觉到身侧之人不时辗转的动作,以及偶尔落在身上的目光。
只当没发觉对方的不适,安宁照旧吃吃喝喝,偶尔难受狠了就哼哼两声,紧紧抱着怀中之人,在安宁看不到的地方,司徒璟眉间沉郁之色愈发重了许多。
好在一切在俞氏过来时有了好转。
许是有美人娘亲相伴,又或者是过了危险期,安宁这才重新活泼了起来,每日照旧逗鸟耍鱼,再不济拉着上门儿的小姐妹赏花听戏,小日子不亦乐乎。
似是全然忘却了早前的不适。
待到冬日来临,更是拖家带口重新住回庄上,虽然遗憾没了温泉可泡,但暖呼呼的房间胜过一切。
反倒是司徒璟,每日对着活蹦乱跳,似是万事不经心的妻子操心不已。
伸手熟练地将眼前莹白如玉的脚掌握在手心。房间内,很快传来男子略显低沉的声音:
“阿宁不是说了,莫要再光着脚在地上走动。”
“我……我这不是习惯了嘛!”
清晨,绣满大片紫藤花叶的锦帐之内。
在眼前人难得严肃的目光下,安宁难得有些心虚地缩了缩脑袋。如玉的脚趾很快染上了些许微红,另外一只即将落下的脚也很快收了回去。
只还来不及解释,下一瞬,整个人腾空而起,被轻柔地放入柔软的床铺之上,动作间小心避开着腰腹的位置。
“相公是不是生气了?”
“其实刚才真的只是习惯而已,就算相公你不过来,刚才我也不会真的踩下去的。”
这点子分寸她还是有的。
何况外头的春兰几人也不是吃素的。
“而且相公,除了刚开始那两个月,后面一直很好啊,孩子也不如何闹腾,除了身子重了些,我真的觉得跟之前没什么两样啊!”
似是怕对方不信,安宁还不忘重重点了点头。盈盈含笑的眉眼似是在说:
我好不好,你还不知道吗?
凝视着眼前妻子纯澈明亮的眸子,良久,良久,司徒璟方才轻轻将人揽在怀中,温声道:
“抱歉,我只是……”
只是如何,却是迟迟未语。
不过自这日起,懵懂中安宁似是察觉出了什么,行动上到底收敛了许多,连之前最喜欢的鸟儿也只叫人带过来瞧上几眼。
只这人无聊了,总喜欢玩些什么,作为几乎日日伴在身侧的司徒璟自然首当其冲遭殃的那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