吊脚楼依山而建,横梁交错,榫卯相扣,巧夺天工。楼上楼下皆以木板铺就,冬暖夏凉。檐角悬挂铜铃,风吹铃动,叮咚作响。
“大娘,多谢了。”白钰袖双手抱拳,微微躬身,目光清澈柔和,衣袂带起一阵清风,灵动而不失沉稳。
“没事没事,白头发呢仙人要是还想吃么,尽管说嘎。”大娘微微一愣,看着刚刚还盛着满满当当糍粑的盘子,此刻已是空空如也,不由得瞪大了眼睛,脸上却满是慈祥的笑意。她搓了搓粗糙的手掌,语气里带着几分自豪:“哎呀,仙人吃得这么香,我这糍粑可算是没白做!”
白钰袖轻轻擦了擦嘴角,眼中闪过一丝满足,温声道:“大娘的糍粑,软糯香甜,入口即化,实在是难得的美味。我行走江湖多年,还从未尝过如此地道的滋味。”
苗妇听罢,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缝,连连摆手:“哎呀,仙人过奖了!咱这乡下粗食,哪能入得了仙人的眼?不过啊,仙人要是喜欢,我这就再去蒸一笼,保准热乎乎的!”
“大娘不必麻烦了,我还要去看看那个神秘的符号,改日再来叨扰。”白钰袖唇角轻扬,露出一抹淡若清风的笑意,微微摇头。
“仙人,这是咱家自己晒的干枣,路上带着吃,解解乏。”苗妇闻言,脸上露出一丝不舍,却也没再挽留,只是从怀里掏出一个布包,塞到白钰袖手中。
“多谢大娘。您的心意,我记下了。”白钰袖双手接过布包,指尖触到那粗糙的布料,心中不由得泛起一丝暖意。她神色郑重,微微颔首,声音虽轻,却字字清晰。
檐角的铜铃随风轻响,叮咚声在山间回荡,仿佛在为这短暂的相遇谱写一曲悠长的余韵。
“钰袖,你看,这画像……”风铃儿正欲起身作揖,道谢苗妇,眼角的余光忽然瞥见画像一角,不由得顿住了动作。她的手指微微颤抖,轻轻抚过那泛黄的纸面,神色间透出一丝难以掩饰的惊愕。
白钰袖闻言,侧目望去,只见画像上是一位白发少女,她双眸湛然,清冷而深邃,身披绛雪凌寒衣,衣袂飘飘,袖带轻扬,无风自动,足下一双迷离镜花舞,步影动摇,如同细雨霖铃,摇花飞絮。云鬓间横插一支九华朱心簪,簪上珠玉华彩熠熠,恍若星子坠入凡尘。其态也婀娜,其姿也绰约,正是:梅雪相兼不见花,月影玲珑彻。
“她,和你……一模一样!”风铃儿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目光在画像和白钰袖之间来回游移,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的手指紧紧攥住衣袖,指节微微发白,显然内心已是波澜起伏。
白钰袖凝视着画像,眸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她缓缓抬手,指尖轻轻触碰画像上那白发少女的面容,仿佛在触碰一段尘封的记忆。画像中的女子,无论是眉眼间的清冷,还是举手投足间的气韵,都与她如出一辙,仿佛是从镜中走出的另一个自己。
“大娘,这位姐姐是……”白钰袖的目光从画像上移开,转向站在一旁的苗妇,眼中带着几分探寻与期待。她的声音轻柔,却隐隐透着一丝急切。
“她就是了噶那位白头发仙人咯。”苗妇的声音带着几分敬畏与怀念,“她走咯以后,人们就照到她的样子画咯这幅画,一代一代传下来,就到咯我们这一辈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