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颜站在法医室的冷光灯下，凝视着解剖台上那具穿着残破婚纱的女尸。婚纱的蕾丝边沿沾满泥浆，在无影灯下泛着诡异的光泽。她戴上手套，轻轻拨开死者颈间的碎发——三道平行的抓痕已经呈现暗紫色。

"死亡时间确定是昨晚23点到凌晨1点？

"林清颜的声音在空旷的法医室里显得格外清晰。

老张点点头，指着尸检报告上的图表：

"但尸斑分布异常，显示尸体曾被倒吊过。

"他抬起死者的左手腕，露出皮肤上一圈苍白的痕迹，

"看这个压痕，应该是被某种细绳捆绑过。

"

林清颜的目光落在婚纱裙摆的金线绣字上——

"陈沫&周子谦2023.10.1

"。绣线的断口参差不齐，像是被人用力撕扯过。

"死者体内除了镇静剂，还有其他发现吗？

"

"有。

"老张翻开下一页报告，

"她怀孕了，大约八周。

"

林清颜的手指微微一顿。就在这时，她的手机震动起来，是小陈发来的消息：「林局，查到了，陈沫三个月前报过警，称被未婚夫家暴，但第二天就撤案了。」

雨水顺着教堂彩绘玻璃的裂缝渗入，在地面上汇成细小的溪流。林清颜的靴子踩在碎玻璃上，发出清脆的碎裂声。小陈举着紫外线灯，光束扫过忏悔室的地板。

"林局，这里有发现！

"

地板上浮现出几个模糊的荧光脚印，脚尖全部朝向忏悔室最里侧的角落。林清颜蹲下身，在木质忏悔椅的缝隙里摸到一个冰凉的金属物件——一枚铂金戒指，内圈刻着

"Toyeternallove

"。

"查查周子谦的行程记录。

"林清颜将戒指装入证物袋，

"特别是9月28号到今天的。

"

小陈快速敲击着平板：

"奇怪，航空公司显示他确实在9月28日飞往巴黎，但...没有返程记录。

"

婚庆公司的监控室里，老板不停地擦着汗。屏幕上，穿着婚纱的陈沫在雨中狂奔，头纱被风吹起，像一片飘零的落叶。

"她说要完成婚礼...

"老板的声音发抖，

"可新郎明明已经取消了啊！

"

林清颜的目光停在合同签名页上。周子谦的签名上方，压着半个暗红色的指纹，形状像一片枫叶。

"这个指纹，能提取吗？

"

技术员摇摇头：

"太模糊了，只能确定是右手拇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