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室的空气潮湿而沉闷。
血腥味混合着铁锈的气息,像一层黏腻的网,笼罩着两人。
唯一的光源是头顶那盏摇摇欲坠的灯泡,昏黄的光线在墙壁上投下扭曲的阴影。
傅茗蕊的手指紧紧攥着,指节发白。
他的唇压下来时,她几乎以为这是一场幻觉——
两人一触即发,并没有停留太久。
分开之后,他们长久互望。
凌乱的黑发下,一双充血的眼睛死死盯着她。
他好似是在努力调整自己的呼吸,衬衫早已被汗水浸透,紧贴在精瘦的身躯上。
破碎的衣衫盖不住身上的鞭痕。
"走……
"司寇岿然的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
"马上走……马上……
"
傅茗蕊咬了咬下唇。
"我……我不能不管你,听说这个药剂量太大,会死人的……
"
她颤抖着用手指触碰他。
"不!
"司寇岿然突然暴起,速度快得惊人。
锁链被拖过来的声音。
他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
"你不明白……他们给我的药……
"
他的话语被一阵剧烈的颤抖打断。
接着,他的额头抵在冰冷的铁栏上,汗水顺着高挺的鼻梁滑落。
傅茗蕊瞥到,他俯身时露出来的长长脖颈,青紫色的淤痕触目惊心。
她的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疼痛从胸腔蔓延至全身。
"疼么?很疼?
"她急切地追问,另一只手抚上他滚烫的脸颊。
这个简单的触碰如同导火索。
司寇岿然的呼吸骤然加重,眼中最后一丝理智被吞噬。
他猛地拽过她的衣领,狠狠吻上她的唇。
他的吻起初是冷的,带着血腥气和药味的苦涩。
可很快,温度开始攀升,像一团火从内里烧起来。
她尝到了药味。
苦得发涩。
可他却越来越深,越来越重,像是要把她整个人吞下去。
最后干脆磕破她的下唇。
铁锈味在两人唇齿间蔓延。
很疼。
很浓的血腥味。
他的牙齿擦过她的下唇,留下一点刺痛,然后向下,咬住了她衬衫的第一颗纽扣。
“司寇……”她手指陷进他的肩膀。
他像是听不见,牙齿撕扯着。
纽扣崩开,滚落在地,发出细微的脆响。
她几乎以为他要失控了。
可下一秒,他猛地停住,额头抵在她的肩上,呼吸沉重得像是在和什么搏斗。
“……走。”他的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
每个音节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汗水顺着他的下颌滴落,砸在他锁骨上,烫得惊人。
傅茗蕊怔住,手指还攥着他的衣领。
“走!”他突然低吼,一把推开她,踉跄着后退,直到脊背撞上冰冷的墙壁。
他的手指掐进掌心,指节泛白,像是在用疼痛抵抗药物的侵蚀。
她这才看清他的眼睛——漆黑、混乱,却又死死维持着最后一丝清明。
下一刻,他忽然低头,把地上的药片全都胡乱吞了进去。
那些散落的药片沾满了潮湿的污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