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浑身阴气未散,大白日的,神出鬼没,配着她那张惨白脸乌青眼,形如鬼魅。
众人:“!”
看着他们嗷嗷地大叫着作鸟兽散,留下一地素色灯笼,被风吹着卷到阆九川的脚边。
阆九川轻嗤,捡起一个灯笼,哼了一声:“出息。”
将掣翻了个白眼,幸好这阴路之口没开正他们面前,不然刚到手的功德都要赔些出去。
吓死人不用赔吗?
栖霞阁,崔氏听说阆九川回来了,默了一会,道:“摆膳吧。”
程嬷嬷喜不自禁,总算能主动传膳了。
西坊,寻香胡同。
庄全海愁眉苦脸地看着铺子新挂上的牌匾,长叹了一口气。
丁满谷从铺子内出来时听到这叹气就眉心一跳,道:“老庄,自铺子开张,你这叹气都要把落雪叹下来了。”
庄全海:“你不懂,铺子开了几天,但你看,别说客人,路过的人都少。”
丁满谷沉声道:“为着那事,近日乌京风声鹤唳的,都不大出门,尤其是姑娘……等事了了也就好了。”
庄全海又是一凛,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事,无非是忠勇侯府家的小姐身死之事,他看老友眼中有沉痛,便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放心,终有一日水落石出,还素秋一个清明的。你看今日佳节天晴,我有种拨开云雾之喜。”
“但愿如此。”丁满谷擦了擦眼,道:“我只要想到她遭遇了什么,这心就刺着痛,真如那戚小姐一般死状,她得多害怕。”
“所幸卓逾也赔了命。”庄全海干巴巴地安慰。
丁满谷满眼恨意,道:“与虎谋皮,反成虎口之肉,他倒是好死,便宜了他。”
“你能全须全尾出来就是走了运。”
丁满谷深吸一口气,与他并排站着,抬眸看着铺子的牌匾,道:“所以你也不必发愁,此间铺子,不愁客。”
东家是有本事之人,何愁无客?
庄全海点点头,忽地浑身一僵,看向周围,捂着胸口在微微发热的玉佩,上下牙齿咯咯作响,颤声问:“是,是鬼客吗?”
叮铃。
铺子门前分外古朴的占风铎无风颤动,发出清脆铃响,似在沉吟。
“万事铺,解万事?”一声叹息在巷子里荡漾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