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回 赵匡胤寿州被困 林文善城外布兵(2 / 2)

林文善叫阵,高怀德在城上全听见了,冲赵匡胤说:“万岁!你下城休息,我出去迎战。”

赵匡胤说:“高爱卿,你出去打仗孤王不放心,我在城头给你助战。”

“龙体保重,该用早膳了。”

“我什么也吃不下,退了敌兵咱们君臣共用御膳。”

高怀德见赵匡胤不走,不再解劝。留下史魁和军师苗从善,保护圣驾。余者众位将官全部出征。

众人下了城楼,点齐三千人,放了十二声大炮,城门大开,金鼓大作,战马嘶鸣,大队人马,浩浩荡荡,潮水一般冲出城门,跨过吊桥,来到疆场。军卒雁翅排开,压住阵脚,高怀德怀抱兵符将令,在大纛旗下站稳,左右有庆平王张光远、庆逍王罗延西,平东侯高怀亮,还有乐元福、马全义、曹彬、曹翰、石守信、史彦超、呼延凤。

高怀德说:“众将官,压住阵脚,本帅去会林文善。”

大家齐呼:“元帅,我等愿打头阵。”高怀德一摆手,说道:“众位稍候,我先会会他。”说完,磕膝盖一点飞虎韂,小肚一撞铁过梁,战马如飞,来到疆场,双脚点镫,战马停住。

那林文善催马提刀冲到高怀德面前,将大刀横担在鞍鞒之上,抱拳说道:“来的可是宋朝东平王高元帅吗?”

高怀德马上还礼:“本帅高怀德。你可是林元帅?”

“正是。高元帅,我久闻你的大名,如雷贯耳,皓月当空,名满中原,威振偏邦。”

高怀德说:“林元帅过奖了。”

“高元帅,听说你高家世代簪缨,善于用兵,想当年攻打晋阳王刘崇,立下战功,宋朝兵将,把你尊如神灵,说你熟读孙子兵法,用兵如神,敢比列国四大名帅起、翦、颇、牧。我总想会你一会,今日见面才知道,闻名别见面,见面更稀松。闹了半天是个不学无术的蠢材,本帅略施小计,就把你君臣困在寿州城内。你算什么元帅,难道不懂得“空城莫入”?不懂得“君不入险地”?不懂得诱敌之法?这点浅薄的道理你都不懂。真不如我军中的火头军、养马夫呀!今日我神兵天降,还不束手就擒。”

林文善一片挖苦之词,高怀德听罢面红耳赤,说道:“林文善,你不要高兴得太早,胜负未分,大局未定,用不着幸灾乐祸。今天就算我高怀德失算,被困寿州,也没什么了不起的。人有失手,马有漏蹄,老虎还有打盹的时候,胜败乃兵家常事。有什么叫你耻笑的?我大宋兴的仁义之师,百姓爱戴,军心所向,没有战不胜的难关。我倒替林元帅担忧,你也算男子汉大丈夫,可惜白活在世上,糟蹋粮食,连眉眼高低都看不出来,你还叫人吗。”

“啊!你骂我,我怎么看不出眉眼高低了?”

“我问你,唐王李煜是个什么东西?不理民政,荒淫酒色,不管百姓疾苦,为了自己的皇位,大举进兵,损兵马,费钱粮,直弄得民不聊生,良田荒废,国库空虚,天愁人怨,将来要万人唾弃,骂名千载。我主武德皇帝登基以来,四海咸宁,万民乐业;对于你主李煜宽宏大量,许他养兵,没想到,你们造孽多端,加害我君臣,将我主困在寿州,休怪本帅大开杀戒,这是你咎由自取。”

林文善听完高怀德的话,气得哇哇暴叫:“高怀德,你仗着伶牙俐齿,无理搅理,可惜没有用!你就是有张仪之舌,管仲之口,也保不住你们君臣的性命,来来,你撒马过来,咱俩今天大战百合,以决存亡。”

“好,本帅奉陪。”

说完,高怀德将兵旗令旗收好,抬腿摘枪,刚想冲锋,惊动观阵的大将史彦超。史彦超想,从打征南以来,我寸功未立,今天是建功立业的机会,故此,催马上阵,来在高怀德面前,说道:“元帅,哪能叫您打头阵,我会会他。”

高怀德不放心,说道:“史将军不可轻敌,能打则打,打不赢速速归队。”

“知道了。”

高怀德嘱咐完毕,回归本部军队。史彦超摘下方天画戟,刚要答话,林文善身后有人高喊:“林元帅,有事末将服其劳,杀鸡何用宰牛刀,小小的敌将,还用元帅你伸手?我来战他。”话到人到,一匹马如同旋风一般,转眼来到林文善眼前。

林文善一瞧,是大将刁祖龙,心中欢喜,说道:“刁将军辛苦了,本帅助你三通鼓,祝你旗开得胜,马到功成。”说完,林文善回到自己队前。

史彦超打量来人,吓了一跳,这个人长得太难看,只见他靛脸朱眉,赤发红须,阔口咧腮,豹头环眼,四个大獠牙生出唇外,压耳毫毛真像两管朱砂抓笔,拧劲地往上长,全身金盔金甲红马钢叉,真如瘟神下界,又如恶鬼拦路。多亏是白天看、若是晚上看非被他吓死不可。史彦超看罢,高声喝道:“敌将通名受死。”

“俺乃南唐皇爷李煜驾下称臣,官拜左镇殿大将军之职,姓刁,叫刁祖龙。你是何人?”

史彦超回答:“史彦超是也。”

刁祖龙说:“没听说过,姓史的,你可知我钢叉的厉害?扔下兵刃,下马受缚,是尔的便宜,如若不然,我叫你暴尸在疆场。”

“呸!你有什么能耐,出此狂言大话,你家侯爷怕过谁?看戟!”

史彦超的大戟,使个“怪蟒翻身”分心扎去。刁祖龙的钢叉往外一推,“当啷”一声磕出画杆戟,震得史彦超双手一抖,心说好大力气。定睛瞧,瞧刁祖龙手中的钢叉,但只见:

这杆叉,丈二长,

对口粗,分量强,

前叉翅,明又亮,

三尖两刃放寒光。

此叉扎在人身上,

抛妻子,闪爹娘,

管叫敌将一命亡。

这杆叉少说百十多斤重,在刁祖龙的手里像拿根擀面棍一样。马打对头,也不进招,见史彦超的画杆戟压顶砸下来,刁祖龙早也不躲晚也不躲,离顶梁只有一尺多远的时候,双手合钢叉,来个力举千钧,往上一迎,嘴里喊了声:“撒手!”

“当”戟叉相碰,直冒火星子。史彦超被震得两膀发麻,虎口发热,耳朵发鸣,眼前发黑,手一松,画杆戟“嗖”出手了。史彦超拨马要跑。刁祖龙催马追上,赶个马头相连马尾,挂上钢叉,探身躯伸出右手,抓住史彦超的袢甲丝绦,往怀中一带,抬脚一点史彦超的马后鞧,马往前蹿,人往后带,把史彦超活擒了,横担在铁过梁判官头上,拨马回到队前,往地下一扔,南唐兵用挠钩搭住史彦超,上来五六个大汉,抹肩头拢二背,把史彦超捆个结结实实。史彦超的兵刃和马匹也被南唐兵收去。

刁祖龙在马上洋洋得意,冲宋将喊道:“有不怕死的过来。”

曹彬大怒,催马抡刀来到近前:“唐将,快放回史将军,不然你家曹侯爷要你命。”

刁祖龙说:“什么老猴小猴,我一齐杀。”说罢,各自催马,二人战在一起。

当初,曹彬是文武双状元,立下无数战功,一口刀所向无敌。只见他把春秋刀法施展开,一招分两式,两式分四招,四招变八招,八八六十四路春秋刀。刀法如神。只见他:

前使怪蟒出洞,后使乌龙摆尾。

上劈泰山压顶,下扫枯树盘根。

左使白鹤亮翅,右使凤凰抖翎。

霸王举鼎猴献果,回首一刀狼掏心。

曹彬把大刀施展开,闹得刁祖龙眼花缭乱,一会儿镇静下来,挥舞钢叉见招破招,见式破式。打了三十回合,刁祖龙越战越猛,曹彬抵挡不住。

正在这时,刁祖龙钢叉掉头,叉纂在前,叉头在后,以叉当棒,涮起叉纂,奔曹彬太阳穴打来。曹彬的刀不敢硬碰,只好缩颈藏头,一伏身,躲了过去,叉纂走空,二马错镫。曹彬长身躯,一抬头,叉纂又回来了,刚才是虚招,吓唬人的,这回是真的,一个“倒打紫金冠”,拦腰打来“呼!”金风一响,吓得曹彬一哈腰趴在马背上,马往前蹿,稍微慢了点,叉纂正扫在曹彬后背上,“啪”!

那曹彬被打得在马上栽了栽,晃了两晃,抓住铁过梁没有摔倒,只觉得心口窝一热,血往上撞,嗓子发甜,嘴里发腥,一张口,吐出鲜血,扑在马背上没起来。战马通人情,蹬开四蹄,跑回队前。高怀德急坏了,叫军卒把曹彬搀下来,扶进城里。

这时,曹翰要为哥哥报仇,马到疆场,和刁祖龙战在一起,没过五个回合,被刁祖龙一钢叉打落马下,曹翰刚要起来,刁祖龙用钢叉逼住,南唐兵卒用挠钩将曹翰搭走,给绑上了。

一连三阵,一个带伤俩被擒,急坏高怀德,要亲自上阵。先锋呼延凤说:“慢,元帅!末将讨令。刁祖龙仗着力大欺人,我去擒他。”

“多加小心。”

“不劳嘱咐。”

呼延凤擎枪催马,来到刁祖龙的马前,也不答话,抖枪就刺。刁祖龙闪身躲开:“你是什么人,通名受死!”

“你家大先锋呼延凤。”

刁祖龙早有耳闻,呼延凤战刘孝,打白杰,南唐的兵将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所以不敢大意,小心进招。刁祖龙的兄弟右镇殿将军刁祖虎害怕,暗想我哥哥打了好几阵,已经消耗不少体力,这回遇上呼延凤,怕不是对手,我把他替换下来。这小子手使一杆凤翅金镗高喊:“兄长,你去休息片刻,这阵的功劳归小弟了。”说完,马到当场。

刁祖龙没走:“兄弟,呼延凤厉害,咱俩打他一个吧!”

“对!”刁祖虎凤翅金镗砸下来,呼延风用金枪架出,后边刁祖龙的钢叉上来了,呼延凤又去封叉,只闹得手忙脚乱。常言说得好,“好汉难敌四手,恶虎还怕群狼”。呼延凤去磕钢叉的时候,刁祖虎的金镗砸下来,呼延凤往前闪身,人是躲开了,金锐正砸在马后鞧上,这匹马立刻骨断筋折,“扑通”瘫在地上。呼延凤从马上滚下来,大枪出手了,身上甲胄十分笨重,动转困难,呼延凤被擒。

刁氏弟兄精神大振,二马盘旋,高声断喝:“哎!宋将哪个过来受死?”

石守信、乐元福、马全义,一个个血贯瞳仁,齐抖丝缰,乱撒嚼环,要上战场。

高怀德一见急忙拦住:“众位将军,慢!你们压住阵脚,本帅出战,如果我在沙场丧命,你们不要上阵报仇,速回寿州守城,另想别策,我死之后,帅权暂交张光远,由他执掌兵权,等万岁选来能人豪杰,再交印拜帅。”

说完,把兵旗将令交给庆平王张光远,整头盔,抖甲叶,勒紧袢甲绦,挺枪跃马,要会战刁氏弟兄。

胜负如何?下回分解。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