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知道是什么事吗？”

寻方问到，以往他们出巡任务回来，被城主传唤，都是责罚姬连钰的结果。

要是今天还是这样，就干脆他去替姬连钰受了这些刑罚。

小妖低下了头：“属下不知。”

姬连钰起身，寻方一把拉住他语气诚恳：“要不你别去了，我去看看是什么情况。”

他打掉了抓着自己手臂的手：“去或不去，不都一样。”

寻方急忙追上，等他们来到望都城的大殿中央，发现这次并不只是有他们二人，相反的聚集了好多人，望都城里排得上号的人都来了。

姬连钰双手揣在袖子里，白发在身后的风里飘散，一身白色，跟这里显得格格不入。

他们朝着高位上的人行完礼，原本喧闹的大殿里再次热闹得不可开交。

直到坐在上面的那个男人轻轻咳嗽了一声才立刻安静下来。

宿阳无欢起身，从阴影里走出来，他的面容逐渐出现在烛火的火光中。

“十天后，出兵天界，你为先锋。”

宿阳无欢望着姬连钰，手指指向他。

寻方看着无阳无欢，捏紧了拳头，毕恭毕敬说道：“城主，连钰为前锋，不可！”

宿阳无欢揉了揉他的眉心，叹了一口气：“有何不可？我收留他，已经是最大的恩赐，别忘了，当初是谁，跪着求我，自愿进这望都城的？”

寻方紧紧盯着宿阳无欢，最后看向姬连钰，当他想再次跟宿阳无欢争辩之时，被姬连钰拦住了。

他依旧没有一丝松动，好像天塌下来都跟他没有一点关系。

宛如行尸走肉一般。

这样的姬连钰是死的。

寻方见过那个意气风发的狐妖，所以每每看到他这个样子，愤怒却又愧疚，因为是他提出让姬连钰进这望都城，他愤怒是为什么，姬连钰不反抗！

姬连钰说：“是。”

宿阳无欢看着姬连钰，目光沉了沉，转身说道：“退下吧，狐妖去领罚。”

“是。”

鞭子抽在身上，可是里面始终未曾有人吭过一声，只听到鞭子抽打的声音，他问明非：“为什么城主一直针对连钰？”

明非叹了一口气：“因为他身上的傲气，你去找大夫过来吧。”

等鞭子声停下，姬连钰才睁开眼睛，而这次睁眼并没有记忆里那道模糊的声音，像是个十七八岁的人间小女孩，穿着一袭鹅黄色的衣裙，站在远处，看着他。

时间久到，他都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了。

因为他在青丘被灭之时，他也见过她，见到她朝着自己跑来，哭着挡在他身前，眼神清澈认真，告诉他，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大夫带着小妖们将他运回医庐，他躺在了不知道躺过多少回的床上，这一次依旧没见到那双眼睛。

这个身影，存在他心里千年，他希望能够再见一面，他这次有好多的话想跟她说，他觉得他们认识好久了一样。

可是一个人间的女子，他只能藏在心里，他身处在泥潭之中，那么干净的人，他配不上。

大夫替他疗伤完毕，寻方欲言又止看着他。

“有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