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淮序来到朗鸢居外,神色凝重,今日巫师之话他不得不听从,而这恐令他无法兑现对祝无虞的承诺,无法放她离开,这便有些难办。
院中空无一人,甫一接近祝无虞的房门,便听闻其间传出声声响动,似是瓷瓶破碎的动静。
萧淮序心中一惊,当即破门而入,看到祝无虞只着里衣,颤巍巍地持着破碎的瓷片,似是要往身上刺去。
萧淮序立刻上前阻止,脸色阴沉得可怕:“你在干什么?想寻死?”
腕间传来的疼痛令祝无虞恢复了一丝理智,她慌乱道:“我没……有,我只是……不是……”声音虚浮,说话也开始颠三倒四。
萧淮序察觉出她的不对劲,当即将她抱起,放在床榻之上便要派人寻太医诊治,要起身之时却觉身体异样,不由身形微晃,停顿的一瞬间衣带便被祝无虞捉了去,他只得无奈靠近她。
祝无虞下意识趋近那处略带凉意的地方,一阵幽幽的熟悉的檀香萦绕身旁,竟感到无比安心,她不断靠近,贪婪地只想能多汲取一些冰凉。
萧淮序甫要阻止,便看到鬼鬼祟祟的身影探入屋内,他立刻拥过衣衫单薄的祝无虞,背过身,将她遮挡在里侧。
“滚出去!”声音威严而震怒。
那人似是被震慑到,慌忙逃窜。
祝无虞也似是被吓到,下意识往后挪了挪,可被萧淮序双手桎梏,避无可避,只好作罢。
但不一会儿那双缩回的小手又不自主攀上了萧淮序的衣衫。
萧淮序只觉浑身燥热,祝无虞又紧紧扯着他的衣袖不松开,他无奈只得低下头阻止她作乱的手。
却无意间瞥见她面色潮红,嫣红的唇一张一合像是在说些什么。萧淮序霎时觉得口干舌燥,最后一丝自持也消失殆尽,松开了她的手,却余下更深的桎梏。
桌案香炉袅袅,屋内情潮涌动。
假山后,隐隐约约传出人声,像是盘算着什么陷害他人之事。
“事情办成了,怎么如此之快?”茯苓十分嫌恶地看着眼前奇丑无比的地痞,若不是为了完成小姐交代的事情,她才不愿与这腌臜货多说半个字。
“办什么事啊?”那人抱怨道,“我说茯苓姑娘,你提前派人过去怎么也不告知我一声?害的我白跑一趟!”
“什么换人?你什么意思?”茯苓心下紧张,莫不是事情败露了!
“你让我去的那屋子,一个男的早已经在里头与那小娘子苟合,我一进门还叫我滚,怎么难道不是你们派去的?”那人疑惑。
“别的人?”莫不是有人发现那祝无虞被下了药,便捷足先登了?茯苓暗忖,若是如此倒也算成事,不论是与哪个男人苟合,横竖那祝无虞便背上了荡妇的名声。
“既然如此,这里便没你的事了,你且速速离去罢。”茯苓便要将眼前令人作呕的粗鄙男子赶出府去,以免叫人看见坏了她的名声。
“那许诺我的银钱怎么算……”那人厚脸皮问道。
茯苓鄙夷道:“呸,事都没办好还想管我要银钱,天底下哪有这般好事?再不走,我便让府上的侍卫将你乱棍打出去!”茯苓只觉这恬不知耻的货色也配张口要银钱。
怎料那人甚是无赖:“茯苓姑娘,你若不给我便在此赖着不走了。”
茯苓冷笑,不再理会他,抬脚便要离开。
孰料那人竟挡住她的去路,还扯上她的衣袖,一副她不给银钱便不放手的架势。
“放开我!”茯苓一边低呵,一边左顾右盼生怕有人撞见,“你先放手,不然我不客气了。”
那人丝毫不害怕她的威胁:“给了银钱我便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