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无虞轻轻将门推开,命玄月在屋外候着,实在怕他这张不苟言笑的脸惊扰了人家。
屋内简陋程度与院落之中别无二致,只一张看来年久的床榻和一张矮小的木桌。
床榻之上的妇人费力直起身,眸中尽是哀切:“你可是认识我的阿芙?”
祝无虞压下心头的苦涩,点点头:“紫芙……她是个善良的好姑娘。”她将紫芙帮在府上的一切详尽告知,承蒙紫芙的照顾,她道紫芙稳重且善良。
听到祝无虞的话,紫芙母亲像是愈发难过:“可怜我的阿芙,年纪轻轻便……便失了性命。”许是过于忧思,没说上两句便捂住嘴剧烈地咳了起来,祝无虞忙倒上一杯茶上前递过,分明看到那绢布上是嫣红的一片血迹,竟已病重至此!
委实不能再拖下去了,今日必然要将她们二人带走。
那妇人看到了她眼中的震惊和担忧,只笑着摆摆手:“不碍事,老毛病了,还是要谢谢你今天能来看我这个老婆子,跟我提起紫芙的一些事,叫我好歹有个念想……”
“您听我说,今日我便是受紫芙之托,将您与阿荷带去旁的能安身的地方,还请您千万不要辜负紫芙最后的心愿。”祝无虞劝道,紫芙也定然不愿自己母亲和小妹留在此处受苦。
祝无虞话音刚落,门外便传来一阵声响。
紫芙母亲面上顿时带上恐惧,像是得到了什么骇人的消息,只一门心思地要将她赶走:“姑娘,快……咳咳快走,晚了怕是来不及了。”虚弱得手上使不上力气,却还是挣扎着挥动手臂要她离开。
想来便是紫芙那个赌鬼爹回来了。
“您放心,今日我便能安安全全将您与阿荷带出去。”祝无虞安抚道,“您只要在一旁莫要说话便是。”
面前妇人仍是一脸担忧,祝无虞轻轻摇摇头示意她不必担心。
祝无虞将捏在手中契纸展开,走出门。
一衣着不整邋里邋遢的醉鬼,在院中正叫嚣着无人出去迎他,即使离得不算近,祝无虞仍能闻到那依稀飘来的恶臭,令人无比嫌恶。
自家败落,妻子病重卧床,大女儿尸骨未寒,小女儿年纪尚小便要出去做活补贴家用。
当爹的非但不怜惜,反而嗜赌成性,对家人非打即骂。可怜紫芙一家长久未能摆脱这般禽兽。
今日祝无虞便要为她们斩断这让她们痛苦不堪的牵绊。
看到院中站着个冷着脸的美人,那醉鬼揉了揉眼睛,怕看不清楚一般,想凑近,还未动作,一把剑便抵在了他喉间。
吓得一个激灵,酒也醒了大半。
“壮……壮士,这是作何……”那醉鬼结结巴巴道。
“玄月,把剑放下。”祝无虞点点头,示意无碍,玄月这才将剑入鞘。
“这才对。”那醉鬼得意地看着玄月,嘴里还不干不净骂骂咧咧。又被玄月一个冷冽的眼神吓得缩了回去。
祝无虞将契纸铺在他面前:“你可识得上面的字?”
那醉鬼晃晃悠悠地看着上面的字,又无赖地摇摇头:“不认得”。
祝无虞并不在意他究竟是否认得:“那我便说与你听。”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