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早朝辛苦,兰心贪睡起得晚了,还好有阿莲贴身伺候,我便还要多谢阿莲。这几日同母亲学习操持管理府上事务,确实还不能信手拈来,阿莲亦在旁细心提点,倒让兰心宽心了不少。夫君放心,家中有阿莲同母亲,兰心很好。”
赵弦礼低头注视着刘兰心明媚的笑脸,心中感慨,终于娶到一位善良大度的娘子,这便还要多谢小主子举荐,果然后宅安定了不少。
无人为难阿莲,自己去外面做事也放心,赵弦礼伸手轻轻抚了抚刘兰心的肩臂,便笑着出门了。
赵弦礼刚要上车辇,余光却瞥见乔楚天牵着他那匹狮骊等在府门外。
“思远兄?”
“别坐车了,一起骑马吧。”
赵弦礼一向以文弱商贾的形象示人,乔楚天知他身怀武功,偏要卸掉他矫情的伪装。
赵弦礼只能命人牵来骏马,两人并驾前行。
“思远兄这么早,并不是想跟迟青一起骑马上朝这么简单吧?咱两府又不顺路。”
乔楚天勾起唇角冷笑道,
“哼,明知故问。”
赵弦礼微一拧眉,很快又淡笑道,
“思远兄,看你的神情,小主子应该无大碍。想来应是要同迟青说说东宫的事情,迟青可有说错?”
乔楚天笑而不语,只是耐人寻味地看了他一眼。
赵弦礼便就继续将心中猜想说出,
“东宫昨夜收了侯府的信,没过多久,王莽便就被召进宫了,看来太子殿下对小主子仍是十分看重,只可惜如今还是要借王家的手。思远定是知道迟青在各处都有眼线,是以想通过迟青来探探小主子那竹马的意图。”
乔楚天对于赵弦礼的试探在昨日就落下帷幕了,他暗地里使出那一掌,便就真切地护住了婉婉,且乔楚天都看在眼中。
提起太子对婉婉的情谊,乔楚天不再动怒,昨夜与婉婉彼此敞开心扉,乔楚天便不再担心婉婉心中放不下太子李睿。
是以,今日一大早来找赵弦礼,不是试探,不是为难,而是与他把话说个清楚。
“多谢!”
闻言赵弦礼猛地一顿,勒停了马,瞪着眼惊诧地看向乔楚天。
乔楚天也紧了紧缰绳,狮骊便稳稳停住,乔楚天略微向赵弦礼侧了侧身,正色言道,
“多谢迟青相护相守,虽不知你已经守着我们几世,经历了多少困苦,想来,十分不易。多谢!”
赵弦礼敛起一直以来刻意伪装在脸上的玩世不恭,眼中竟有些晶莹闪烁。
此时什么话语都不必说,那种,我心久久向明月,终获明月出云照我心的激动根本没有办法言说。
“今日来见迟青,便是想同你将话说明白,我这一世拼尽全力,只为度她出苦海,不惜代价。然总难免有腹背受敌之危急时刻,不知,我可否将背后,交于迟青照看?”
赵弦礼眉间微微紧了紧,嘴角似有抽搐,声音微颤道,
“蒙思远兄不弃,迟青定不如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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