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清昼微抬眸,眼底有惋惜之意划过。明明声音这么好听,偏偏说话这么恶劣!白费了,纯属是暴殄天物。
时珩从她脸上没找出丝毫愤怒,反而觉察出一丝莫名的同情来。他扬起细长眉梢,一时没搞懂她在想些什么。
他放在唐清昼背后的手上移,带着薄薄寒意的手覆在她的后脖颈处,与肌肤隔着一层细微的距离,但指尖已经绕到她垂下在脖颈处的发丝上。
他轻轻拨弄她的头发,目光难测。
只有他两能听到的声音。"唐清昼,你果真奇怪的很,还有多少是我不知道的?"
他加重了最后一句,尾音拉长。
他果然有些怀疑了?难道莲心丸的事暴露了?除此以外,唐清昼也想不出她身上有什么秘密来……
唐清昼没言语,两人坐直回去。
时珩面上恢复如春,一脸和煦地对她说道:"喝茶可得小心些,别再呛着自己了。"
语气颇为宠溺,仿佛他俩恩爱已久,情感稳定而绵长。
唐清昼下巴微微绷着,唇角勾出一抹不太好看的笑容,她正坐在椅上那暖呼呼的绒垫上,却莫名觉得浑身不太舒服起来。
他此话到底是何意?她眸光微闪。
时珩收放自如,倒是心情不错地倚着椅背,一手微微晃动杯盏。
外面有小厮悄然进来,叩了叩门扉,恭恭敬敬地对院中贵人们道:"老爷醒了,想请太子殿下去偏亭下会棋,不知殿下是否方便?"
闻言,唐清昼不可见察地瞥了时珩一眼。
时珩从椅子站起颀长的身子,欣然答应:“自然方便。”
小厮一直半垂着头,未曾直视贵人一眼,闻言便立马转身领时珩而去偏亭。
曲径通幽深处,穿过蔓延的甬道,一雕龙画栋的八棱形亭阁映入眼帘。
小厮已经静悄悄从一侧退下,只余时珩一人。
这镇安王半辈子都在烽火战场之上,竟然有闲情逸致找他下棋?那自是不可能。
时珩笑眯眯地开口:"镇安王爷爷,孤来了。"
孟云川透着锋锐光芒的眼与他对视上,那张尽管年迈仍精神奕奕的脸上看不出什么情愫。
时珩迎面坐下,姿态优雅而缓慢。
孟云川将一侧的红漆彩绘描金的棋笥用手推过去,绷着一张锋利的脸,与今中午的那副顽童模样大相径庭。
"殿下,上次下棋还是十年前,本王与您父皇坐在那宫中举子落盘的。乍一想,真是恍若隔世般远了。"孟云川落了白棋于盘上,像是闲聊地道。
十年前,他与当今圣上下棋博弈不久,便自请退朝归自己的领地青州去了。
时珩浅笑着,削长的手指执起一黑子落下,目光沉静:"镇安王爷爷,这宫中的门一直为您敞开,您随时都能与父皇再烹茶下棋。"
他故作不懂的模样。
孟云川听罢,抬头看了眼时珩,这殿下果真单纯和善?还是藏的很深。
镇安王脸上依旧云淡风轻,从旁的棋笥中捞出一枚白子,斟酌一般地凝视这棋盘。
时珩一人独自行于宫中数十年,无母族庇佑,却能安然无恙地成长至今,如愿成了一国储君,执掌一处东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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