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么一说，顾佳人就知道吉祥今天来的目的绝不是小事。

虽然已经预料到，也做了心理准备，但是吉祥一开口还是犹如五雷轰顶：“我打算退出画廊的生意。”

“为什么？”

她以为吉祥找上她，是为了探讨晏琛的感情问题，但是她没有想到吉祥竟然平地一声雷，给了她这么大一个刺激。

“为什么退出？我们之前不是计划得好好的吗？”

吉祥自知这件事是她的错，金钱和物力都已经付出，她单身一人，自己吃饱全家不饿的无所谓。

但是顾佳人不一样，她为了画廊，连童童都没有太多的精力照看，一心都扑在画廊上。

两个女人互相搀扶，好不容易走到终点，其中的艰难可想而知。

可还没有开始，她就要退出，不用顾佳人说，吉祥也知道自己有多过分。

放下手里的东西，吉祥小心翼翼地伸出手牵上顾佳人的手，说：“佳人，我知道这一切都是我的错，你打我，骂我都可以，只要你别把自己气到了。”

顾佳人抽回手，她没有发火，也没有冲吉祥，大吼大叫，就连眼神都平静到看不出喜怒。

可就是她这样的态度，吉祥却更害怕。

“我有权利知道你退出的原因吗？”顾佳人问。

吉祥还以为顾佳人彻底生她的气，都不想理她了，现在一听顾佳人问她，忙不迭地回答说：“当然有，当然有。”

可本来之前一肚子的理由，现在在顾佳人的逼问之下，她紧张到快要说不出话来，“我、我要是讲了，你能不能不要生气？”

“你先说。”

吉祥紧张到双手用力地攥着裙角，欧根纱质地的布料都快被她给揉出褶子了。

“你知道的，我本来就是个恋爱脑，我知道我这样不好，但我这辈子都栽到晏琛身上了，我知道你可能会说我不争气...”

“但我跟你说实话，就算是我和晏琛的误会彻底解开之前，我心里从没有真正把他放下过。”

顾佳人长叹一口气，她就知道。

晏琛总能轻易地左右吉祥的情绪，晏琛背叛她的时候，她好不容易才挺过来，重新过上自己的生活。

但是当晏琛出现时，大大咧咧的吉祥瞬间就敏感的像是遭遇危险的刺猬。

她点点头：“我知道，心里没了这个男人，不管他做什么，你都不会在乎。”

例如她和李家成就是如此。

李家成生婚丧嫁娶都不会掀起她内心一丁点的波澜，晏琛于吉祥却不是，她从始至终就在意晏琛所有的动向。

听到顾佳人这么说，吉祥的眼睛就亮了：“那佳人是不是能原谅我了？”

“并不能。”

顾佳人恳切道：“我不能原谅你，不是因为你不声不响地就要退出画廊，而是你不把自己当回事。”

“我知道你觉得自己对不起晏琛，想要好好的补偿他，但是你相信我，把你现有的生活步调全部打乱，然后一厢情愿地什么都不管，只一心扑在晏琛身上，这对他来说不是报答，而是报复。”

吉祥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瞳孔甚至都颤了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