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你把屋里藏着的人交出来,我为你举荐为内城发光发热的一个机会。”
四目相对,那张恶犬的面具下是止不住,掩不了而流露的恶意。
“村头的那几户行吗?”
宣至语调颇有种下属揣着一肚子坏水,向着领导征求意见的意味。
交叠的双手刻意轻微的摩挲着虎口,带上一分卑微的谄媚。
但秦捕快却没有在意这份习以为常的卑微,而是踏步上前猛地掐住宣至的脖子。
一字一字缓缓的说道:“你知道我要找谁。”
指尖的压迫如烧红的铁钳般烧穿血肉。
喉骨在指尖轻微揉搓下发出闷响,像是潮湿木柴在火中挣扎沉闷的暴栗。
胸膛是被抽干空气的破风箱,每一次的起伏都在牵扯着难以忍受的疼痛。
脸部的缺氧让本就破烂的脸不断的发出火烧般的瘙痒。
宣至声音嘶哑的艰难开口反问道:“是我哥?你们在找我哥?”
“咳咳。”
秦捕快收回了手,平静的注视着弓着腰的宣至。
手轻搭在受伤的颈部,贪婪却也谨慎的抽取周围的空气。
抬起因窒息微微泛起眼泪的眼眸,透露着胆怯的注视着逐渐流逝着耐心的秦捕快。
嗓音带有犹豫和疑惑的嘶哑开口询问道:“我哥从内城……跑了?”
秦捕快可不是想要听对方这种毫不知情的反问。
就在他不悦准备了结宣至的时候,只听后者惊恐的开口求饶展现自己的价值道:
“别别别,我虽然和我哥闹掰了但好歹也相处过那么久。”
“你们把情况和我说说,我来猜猜他会往哪跑。”
然后龇牙咧嘴的用一只手捂着伤口,另一只手为自己拉开一个座位打算坐下。
“滋……砰!”
宣至甩了甩被拽的生痛的手腕,又有些怜惜的看了眼撞墙化作碎片的木凳。
秦捕快收回腿,看着嘴里念叨着“不坐就不坐”的宣至。
他真的很像一个普通的贱民。
生在泥潭被玷污全身还想爬出来,将泥巴糊的到处都是。
“你哥从毁坏了美梦,还带着其他不知名的泥户一齐跑了。”
“你觉得他们能跑到哪里去?”
秦捕快挥了挥手,示意手底下的那些小捕快搜寻这个屋子的每个角落。
然后注视着前面这个一股子卑贱气息的,烧穿半张脸令人有些作呕的宣至反问到。
他并不在意这张脸为什么会被烧伤,反正与他无关。
这里的空气都是臭的,他只想快点了事抓到那些出逃的贱民。
然后回到内城,向上邀功向下欺压。
“他个狗东西既然是要东躲西藏,那不会在内城的大街上。”
“外城我们这又太熟悉他了,而且听大人您说还不止我哥一人也就不太可能了。”
“毕竟他们不可能挨家挨户的去敲,一群逃难的家伙是纸包不住的火。”
宣至听到秦捕快的话语就推测对方并不知道晓阎的存在。
也就代表对方并不知晓逃窜的队伍之中,存在一个狐假虎威的象征内城的人。
就意味着只要不在询问的情况下,外城的人不会存在举报的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