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仲书下意识唤道,可对上琵琶询问的眼神,又心乱如麻。
他一边懊恼自己冲动,一边又诧异,这种毛头小子般的悸动,他已经许久没有过了。
原先白芪在的时候,因着惧怕镇国公府责怪,他不敢纳妾,好不容易费了心思才抬进方姨娘。后来正妻去世,他有意再纳,可那方姨娘又娇缠不已,他提了几次便哭哭啼啼,吵得他好不心烦。
所以虽然有心有力,他终归还是怕麻烦,只偶尔出去新鲜新鲜,府里至今也就方姨娘一个女人。
可到底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啊!其中的滋味,竟让他舍不得让琵琶走了。
见沈仲书迟迟不说话,又盯着自己瞧,琵琶心下了然,却仍软声道:“您不必担心奴家讹您,露水一场,奴家便已知足。”
“今儿借着还玉佩,来见您一面,全当了却心愿,日后惟愿老爷万事珍重。”
温糯的声音带着坚定,琵琶又深深一礼,似乎真的坦然看开。
可她声音里的决然,让沈仲书的心狠狠一震,不舍的感觉愈发重了。
他不禁上前两步,犹豫地问道:“你可愿给我做妾?”
若是对寻常姑娘说这话,挨一巴掌都是轻的。但琵琶到底不是一般人,顿时又惊又喜地看向沈仲书。
随即她的笑意变成苦涩,说道:“能得老爷垂怜,奴家欢喜。可论起身份,奴家怕是不配进老爷府上。多谢老爷抬举,奴家不愿。”
连沈仲书都没想到会被拒绝,当下便拉住琵琶的手,恳切地道:“我府上如今只有一位姨娘,并无妾室,你若进府,不必看谁的脸色,难道不比你在外面孤零零的强?”
“奴家晓得老爷的好意。”
琵琶将手抽出,仍然坚持道,“在您府上,终究是寄人篱下。奴家在外虽孤苦伶仃,但一蔬一饭皆是自己挣来的。”
沈仲书心里顿时空落落的,急切地道:“可是我舍不得你!”
这话说出口,连他自己都脸红害臊。
琵琶也羞怯地笑了声,眼含秋波地看向沈仲书,轻声道:“倘若老爷想见奴家,奴家来寻您便是。”
言罢,她竟真的不管沈仲书的挽留,悄然离开沈府。
自此之后,沈府角门便经常为琵琶而留。
起初,沈仲书也想过,这样是不是有些过分。可再看看京城的那些世家勋鬼,哪个当家老爷不是三妻四妾的。
别人都能大大方方的把女人纳进府,就他只有个姨娘,找个女人还得跟做贼似的,不由得也硬气起来。
最关键的,这偷的滋味,确实妙啊。
因着阿澄的关系,这些事全都落在沈朝颜的耳中,对沈仲书的伪君子做派,她早就心无波澜,倒是春兰每次听了都直摇头。
过了些日子,就连方姨娘都觉察出不对劲了。往日沈仲书就算再寻花问柳,每个月也会来她院子里好几次,可如今都过去一个多月了,他竟一次都没来过。
联想到抬做续弦的事也没了动静,方姨娘心里打鼓,一番有意探问之后,便听说了府里经常会来一个妙龄女子,顿时气得差点背过气去。
接连守了几日,果然在角门前撞上了琵琶,真的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同为一路货色,方姨娘如何看不出琵琶的心思,当即便上去咒骂起来。
沈仲书听闻动静,匆匆赶去,彼时沈朝颜也知道机会来了,忙让春兰去喊白漪菱来。
等沈朝颜等人不慌不忙地到地方时,只见方姨娘哭得满脸泪痕,琵琶也披头散发的,被沈仲书搂在怀里。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