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辞晏也不知道他的母亲站多久，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母亲已经离去。

沈斯年见情况不好，揉揉了鼻子便要离开，走到门口叹了口气，转身说道：“阿晏，你也早些放弃吧，伯母不会同意你娶她的。”

陆辞晏不语。

只看着庭院中的那道倩影，看着那个笑的肆意张扬，没心没肺的红衣少女。

心中的忧郁难以释怀。

楚酒朝心情颇好，她就是个俗人，喜欢有人真心实意地夸她。

陆秋桐一脸崇拜，眼里似乎都在闪烁着星星，“郡主，我从没在女子中见过你这般优秀的人，真是让我望尘莫及，郡主，你是怎么做到的，怎么能样样都这么优秀！”

楚酒朝被夸得有些飘，嘴上虽然说着“哎，还行吧。也就一般般。”心里别提多美了。

感谢她大哥从小对她的鞭策。

“朝朝…这些东西你可以不喜欢，但不能不会，哥哥也不要求你学得多精，但你也得知道这其中的好坏。这样好不好，你学会一样，哥哥就带你出去玩，不在上京，哥哥带你去辽城，去江南，去洛阳，去塞外，你说好不好……”

这简直求之不得。

她学乐器，教她乐器的夫子，一脸惊叹的对她母妃说：“天啊，小姐这是天上的司乐娘娘下凡吧，王妃，我真没什么好教的了。”

学舞蹈，舞蹈夫子满脸震惊：“小姐竟然有如此天分。”

学画画，夫子一脸期翼：“王妃，我这还缺个关门弟子……”

那时她还小，只知道自己学得不错，身为王府千金，夫子们都愿意捧着她。

直到她哥哥满面愁容地和母妃说：“母妃，这件事不能让外人知道，就让她随便学着玩吧，否则只怕伤仲永，或者慧极必伤。”

“嗯，母妃晓得。”

她的母妃既骄傲又有些失落，那时她不是很懂，只知道自己能出去随便玩了，便很开心了。

宴会异常安静，楚酒朝也知道大家看着她有些尴尬，她也觉得无趣，便和陆秋桐说了一声自己去一边的假山上凉快一会儿。

暮暮也跟着离开了，她俩靠在假山里，宴会那面很快又传来了欢声笑语。

楚酒朝捡着小石子打着水漂，时不时地和姜茶暮闲聊着。

“扑通……”

姜茶暮问道：“怎么了。”

楚酒朝瞟了一眼：“哦，有人落水了。”这宴会上的小姐，总有想不开的想要吸引某些少年公子的注意，故意表演的，这种套路她熟，都懒得看。

暮暮站了起来，远远望去，眼神沉了下来，低声道：“是姜沁。”

楚酒朝站起来一看，果然是姜沁，周围围满了人，婆子跟着跳下去两个，但都被在水中拼命挣扎的姜沁挥开了。

楚酒朝顾不了其它，踩着湖面飞了过去，一把捞起挣扎不动的姜沁，将她带上岸边。

好在陆家的婆子懂事，立刻脱下了外衫给她盖上，将她背回里院。

姜茶暮看着床上浑身湿透瑟瑟发抖的姜沁问道：“姜沁，你和我说实话，是你自己跳下去的，还是有人推你下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