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
相府一片宁静。
发生了白天的事情,徐老夫人早早疲倦的睡了下去,徐靖忠这边则是心生不舍,想到明天过了柳玉雅就要去归宗祠。
“相爷,都是妾身的错,妾身没有半点埋怨,老夫人已经是从轻发落了。”柳玉雅双手掩着脸,轻声哭泣,“只可惜,妾身没办法服侍相爷了。”
“这些日子春寒陡峭的,相爷自来容易受寒气入侵,可别忘了让院子这里妹妹们给你准备点御寒之物。”
“再者,您又喜欢夜间看书,妾身不在身边时,还请相爷好生爱惜自己的身体。”
她零零碎碎的交代着,好似生怕自己离开以后,徐靖忠就不能好好的过日子一般,偏生徐靖忠就是爱极了她这一套。
越听她叮嘱,他的心越难受。
只是想到自己母亲的命令和性格,他也知道自己没有办法去扭转。
“玉雅,这次委屈你了,我自然不会忘记你的好,等过几日母亲消气了,我自然会替你求情的。”徐靖忠这会儿也只能想到这办法。
听得柳玉雅心里冷笑连连。
但凡徐靖忠真的多在意她,不说现在去求情,至少依着他相爷的身份,去宗祠交代一两句,那边还能真为难自己吗?
还是说老夫人会真的跟他生气吗?那还不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事情?
尽管柳玉雅心里清楚的很,面上倒是娇娇弱弱又带着崇拜,“相爷,莫要为了妾身与老夫人生分了。
妾身是活该。
母亲动怒也是应该的,哪怕妾身真的无辜。”
这一说,徐靖忠还真就觉得自己的母亲今天做的事情有些不厚道,又是夺了柳玉雅的掌家之权,又是让她继续跪宗祠,还从一个月变成两个月。
一抹淡淡的不悦从他的心间蔓延,他颇为不是滋味道,“母亲也是……”老糊涂了!
尽管后面几个字他没说,柳玉雅瞬间捕捉到了,达到了自己的目的,她也就不多说了,说多了可就达不到这个效果了。
徐靖忠也没在这边过夜,主要朝堂的事情还多着,哄了哄柳玉雅便去了书房,瞧着这男人毫不留情离开的背影,柳玉雅心里呸了一声。
只是转念又想到嫁妆归还的事情,柳玉雅依旧头疼不已。
说起来这两天她是想尽了办法才从柳家要回不少嫁妆和银钱,可跟自己送出去的比起来,那简直不堪一提。
她知道柳家不愿意给,可也没想到会闹成这样。
差点跟柳家隔绝了关系这事情才算摆平,要不是她还算受徐靖忠的疼爱,依着柳家的作风,怕是一个铜板都扣不出来。
“韩……”嬷嬷两个字还没落音呢,柳玉雅又清醒了过来,心如刀绞。
曾经无论做什么都有韩嬷嬷出谋划策,韩嬷嬷的能力和脑子也是足足的,如今她竟是找不到能说话的人,心情沉重。
越是这样,柳玉雅越是坚定了自己的方向。
与虎谋皮又如何。
当夜,她偷偷摸摸的出了相府一趟。
与此同时,徐婉柔这边亦是听着夜寒汇报。
“主子,属下打听到柳姨娘这次为了嫁妆杀回了柳家,差点跟柳家翻脸了,您说这事情可有利用的余地?”夜寒知道徐婉柔也是关心这个的。
就不知道自己家主子有什么盘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