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连钰从医庐出来，就望见寻方跟明非站在远处。

他走上前去，寻方伸手拦住了他。

“你是选择这样的方式继续活下去，还是跟我们一起拼了？”

他目光淡淡瞥向寻方，可是话却是在跟明非说的，“你也跟他着胡闹。”

“连钰你就没有过一丝的动摇吗？”

寻方冷着脸，转身说道：“不跟他废话，就让他一辈子待在乌龟壳里吧，一会儿就要行动了。”

他们走了。

他没有回望月涧，而是在望都城的塔顶坐着，风吹着，他燃起手心里的狐火，微不足道的光亮，却始终照耀印刻着他的眼睛。

忽然有信号腾空而起，也短暂的一簇，却又让他鬼使神差地想起那张脸。

寻方召集到的人有不少，就在今晚，进攻天界的前夕，内部发生了动乱。

他念诀来到附近，以寻方为首的妖魔，还在外面跟以宿阳无欢的妖魔混战着，大殿里，是寻方跟明非二人被宿阳无欢打伤在地。

姬连钰隐了身形进去，站在暗处。

望见宿阳无欢手里捏着昨日寻方兴冲冲拿到他面前的金丹，眼神不屑。

“天界的东西，倒是个好东西，这么多年不见，老君竟然又炼出这样的丹药，丧失战斗能力，可惜，这是你哥给你的吧，给了你这个废物。”

姬连钰心中诧异，昨天寻方说这是他去天界拿的。

“混在我的食物里，是个办法，但是没用。”

“我今天跟你拼了！”

明非捡起地上的刀，朝着宿阳无欢而去，但是还未等他靠近，就被宿阳无欢掌心里的法力击中，打回了原形。

与此同时，他捏碎了手里的丹药，粉末四散在空中。

需方强撑着身子站起来，嘴里呕出一口鲜血。

自不量力。

这是姬连钰的想法，他看着躺在地上已经没了呼吸的明非，眼前这个人，就是超越三界的存在。

这就是每个进入望都城的命运，反抗没用的。

姬连钰垂下眼眸，外面还在厮杀着。

“寻方，当初你来投奔我，我看着你跟我有着差不多的处境，我才让你入了这望都城，是什么让你做出了今天的选择？是你跟幽冥那边存在着的可笑血缘关系吗？你这个被放弃的人，回去了，也只能死阴沟里的臭虫，不要白日做梦了。”

他站了起来，奋不顾身向前，竭尽全力挡下宿阳无欢的攻击。

“我不回去，但是我受够了这样的生活。”

宿阳无欢冷笑一声，声音依旧高高在上：“在某种意义上来说，狐妖比你识趣得多了，就算我是他的灭族仇人又怎么样，他最后还不是跪在我的脚下，让我留他一命，像狗一样，苟延残喘至今，不敢反抗，成我手里的杀人武器。”

姬连钰听到这句话，目光紧缩，紧接着，他听到宿阳无欢继续说着，“他今天没来，当真是出乎我的意料，不过却也在情理之中，他都不算活着。”

宿阳无欢施法将寻方打趴下，目光随意一瞥，却望见从暗处出来一个人。

“狐妖？”

姬连钰站在寻方身边，他目光看向宿阳无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