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无虞不敢有半分犹豫,慌忙跑过去,情急之下甚至差点摔倒在地。
“何故如此着急?”阿淮话语中似是带着责备。
祝无虞“扑通”跪倒在地:“民妇见过王爷。”
阿淮见她此举似乎愣住了,随即一把将她从地上扶起。
“阿虞,你不必跪。”他无奈说道。
祝无虞顺势起身却也只是低着头,不敢抬头看,垂眸间瞥见阿淮腰间别着的碧色香囊,绣着“萧淮序”三个字,想来应当是他的名讳。
萧淮序将她揽在怀中,柔声问道:“阿虞,你可还在怪我不告而别。”
知晓了他王爷的身份,祝无虞便断然不敢有任何非分之想。
“王爷,民妇不敢。”她又要跪下,萧淮序却气得脑袋嗡嗡作响。他因朝中之事耽搁,一处理好就马不停蹄地来寻她,她却唯唯诺诺,看都不敢看他一眼,一副同他置气的模样。
“本王不是说了你不必跪。”他声音大了些,吓得祝无虞一个瑟缩。
从前在陈家村阿淮对她向来是客客气气温柔至极,如今的萧淮序威严无法亲近。
祝无虞虽说不曾见识过皇家威严,可也从话本中听说一些王公贵族骄奢淫欲,视人命如草芥。
而今阿淮摇身一变成了王爷,想必权势滔天更不会将她这般乡野村妇看在眼里,说不准还会将见识过他狼狈一面的自己杀了灭口,念此祝无虞又惊又惧。
“实在抱……抱歉,王爷,民妇只是……只是……”祝无虞说话都变得结巴起来。
见她一副战战兢兢的模样,萧淮序头疼地揉了揉额头,语气也放得和缓:“阿虞,你在怕些什么?”
“民妇……不敢。”祝无虞轻声答。
“在陈家村你与本王不是相处得很好吗?你不是还要同本王成亲吗?”平静的语气说出的话在祝无虞听来无疑是一种警告。
萧淮序这么说不就是在提醒她自己在陈家村对他做过的一些事吗?况且自己还将萧淮序留下的玉佩当了去,自己果真是死到临头了吗?
然她到底是救过他的呀,就当是功过相抵也不能将救命恩人杀了去。
眼泪似断了线的珍珠,不住地往下掉,她似乎是下定了决心,委屈巴巴地说道:“王爷,可否留民妇一条性命?民妇孤身一人,陈家村之事断不会乱说半个字。”
萧淮序未回应,她便好奇地抬起头。却见萧淮序抬手,祝无虞以为自己要挨打,下意识用衣袖挡在面前。
谁料那人却只是拂开她的手,抬起她的下巴,修长的手指轻轻擦拭她眼角的泪。
“本王几时说要杀你了?”那声音温柔得仿佛他还是陈家村那个阿淮,“你救了本王,本王是要报答你的。”
“真的?王爷不杀我?”祝无虞将信将疑地问道。
不过想想也确实是这样,真的要杀她,她怕是都见不到今天的太阳了。何必大费周章带她回来,萧淮序兴许真的只是为了报恩,她心下稍霁。
“君子一言,何况本王是王爷,自然是一诺千金。”他轻笑,“你想要什么,阿虞?”
“王爷可否赏赐民妇五百两银子?”祝无虞犹豫片刻,不敢驳了王爷的承诺也不敢太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