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无虞只觉心烦意乱,便跑去同芸娘和阿延待在一处,陪着他们再逗逗狗,暂时不去想旁的事。
这闲暇的时光倒让她怀念起澧州那些日子,无忧无虑,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回去。
傍晚,萧淮序急召她回镇北侯府,同芸娘解释后,她便随侍从一道回去。
她忖度是赵柔出了什么事,急匆匆地赶去府上,得知赵柔醒来便守在灵堂,并无什么差错。
祝无虞纳闷,然侍卫只说是萧淮序的吩咐,她便去寻得萧淮序,却只见到他独自坐在凉亭,中饮酒。
本应是惬意的画面,他的背影却显得萧瑟而悲伤。
萧淮序这又是在演哪出戏?祝无虞不解。
“王爷,您找我可是有什么吩咐?”祝无虞压下疑虑假装乖顺。
“过来坐下。”萧淮序吩咐道。
“……”祝无虞只得遵从。
“王爷您召我前来所为何事?”祝无虞实在忍受不了他一言不发
“无事。”他只平静地回答。
祝无虞实在没有闲情雅致陪他做这些没有意义的事。
“若王爷无事情,那我先行告退。”
“可以,”萧淮序答应,“如若你不想要解药的话。”
祝无虞只能按捺心中的怒火,妥协地乖乖坐下。
萧淮序亲自为她斟满酒,示意她喝下。
祝无虞只得硬着头皮喝下去。
她的酒量虽不如萧淮序,可只有三杯两盏下肚却也还撑得住。
倒是萧淮序,不知她来之前究竟喝了多少,如今脸上泛着红晕,这张脸更似话本中风流倜傥的富家公子。
只是他的眼中情绪翻腾,似乎氤氲着无尽的哀伤,与此情此景甚是割裂。
“你可曾被所信之人背叛伤害?”就连声音也不似平常的冷静。
祝无虞愕然,他竟会问她如此问题。
她沉默,是有的,她信了他许多回,他便伤了她许多回。
祝无虞的眼神渐冷,望着萧淮序,眼里又升腾起散不尽的雾气,良久才说出口:“有的。”
萧淮序没有追问,只兀自倒酒。
“我从前敬重的人,却也是伤我最深最彻底的人。”也许是趁着酒意,萧淮序今天说了好多好多话。
祝无虞想,她大概并没有自己想象的那样了解萧淮序。
关于他过去的一切她知之甚少,他不曾说她也不曾问。
曾经因为相信他所以不在意他的过去,如今则是因为不关心更是不想在意。
祝无虞一杯接着一杯喝下酒,直到眼前的一切让她分不清是虚幻还是现实。
她想自己大抵是醉了,朦朦胧胧间只看到萧淮序那张微红的俊颜,仿佛看到了前世龙凤烛前的阿淮。
“萧淮序。”她忍不住出声。
听到她直接大胆地唤出自己名讳,萧淮序意外地挑了挑眉。
“你长得可真好看。”她痴痴地看着他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