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傍晚,守在马车上的玄月轻轻叩响院门。祝无虞神色也随着落日暗了下去。
祝无虞起身,对芸娘道别:“芸娘,我该回去了,你知道的,王府规矩多,总不能叫我例外,我改日再来寻你。”
芸娘便没有阻拦:“路上当心。”
“我晓得了。”
站在一旁的严将军此时开口:“芸娘,我……我也告辞了。”
“将军慢走。”芸娘不咸不淡答道。
严将军因芸娘这只言片语喜上眉梢,只道今日来对了。
马车上,灯笼幽暗的光笼罩着祝无虞周身,她坐在马车里,听着外头络绎不绝的嘈杂声,外头喧闹无比,里头却寂寥无声,能出来又如何,还是摆脱不得束缚。
“祝姑娘,王爷请您去书房。”刚回到摄政王府,甫一下马车,便有侍卫上前告知她。
“王爷可有说是为何事?”如此着急命她前去,想来是有什么要紧事。
“属下并不知晓。”一副公事公办的语气,祝无虞心知是问不出什么了。
进到书房便看到坐于书案正中央执笔批奏折的萧淮序。
见她来,便将手中毫素放下,萧淮序今日着一身月白色锦袍,与往日一身玄衣的摄政王全然不同,颇有些世家公子的模样。
无论对他这个人有多大怨恨,这张脸倒是总叫她惊艳。
祝无虞清了清嗓,走近些:“王爷召我前来所为何事?”
“有关赵清鸿一事有了眉目,”萧淮序面色平静,祝无虞心底却有一些不好的预感。
萧淮序能在一日之内寻得赵清鸿她并不感到稀奇,只是他如此急迫告知她这个消息,想来是那赵清鸿出了什么乱子。
“可是……出了什么意外?”祝无虞问道。
“京中,并未有五年前自澧州前来进京赶考的赵清鸿。”
连萧淮序都无从得知,那赵清鸿是凭空消失了不成?
未等祝无虞问出疑虑,萧淮序接着开口道:“鸿胪寺卿赵清,五年前自言因家中遭难,只余他一人逃至京城,四年前参加科考进士及第,已娶兴安侯之女长平郡主为妻。”
“什么?”祝无虞一时错愕,“他另娶了郡主为妻?”
那芸娘的苦苦等候如今倒如同笑话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