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隐秘的缘由,芸娘今日做活十分不利索,赵母见她面色怏怏以为她身子不舒服,忙叫她歇下,芸娘拗不过,只得同意。
赵清鸿于暮色西沉之时才回到家中。芸娘恰从屋中出来,差点与赵清鸿撞了个满怀,匆忙之间抬头看了赵清鸿一眼便慌乱地逃回屋中。
面上无比温热,一时窘迫。她强迫自己忘记,可昨夜的场景历历在目,叫她难以忘怀。
好不容易将心绪平复下去,芸娘这才出了屋。
“清鸿今日出门怎的一声不吭,一整日不见你叫人忧心。”赵母责怪的话语中带着担忧。
“今日是托人寻了份差事,明日起我便在南巷学堂做教书先生,”赵清鸿回答道,眼神却像是钉在芸娘身上,“因友人约定匆忙,来不及说出此事,儿子不孝,让娘担心了。”
赵母面带惊喜之色:“倒是好事一桩,清鸿如今也可定下心来了。”
芸娘扶着碗边的手微微停顿了片刻,心下诧异,赵清鸿自幼立下鸿鹄之志,怎会甘愿在澧州做教书先生,难不成是为了她……不可能不可能,芸娘及时打断自己不切实际的想法。
赵母见芸娘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忙问:“芸娘,身子可还是不爽利?”
芸娘这才回过神,眼下要再与赵清鸿待在一处,只怕真的会被娘看出端倪,芸娘便想找个借口先远离此处:“娘,我仍有些不大舒服,便先回房了。”
“可用请大夫瞧瞧?”赵母满脸担忧。
芸娘忙道:“不用这般麻烦,兴许是前些天赶路过于劳累,歇息一些时日便好了。”要事劳师动众地请来大夫才真的会让她更加窘迫。
见芸娘拒绝,赵母只好作罢:“芸娘,你可要多多注意身子啊,若有什么也要及时说出来。”
“我晓得的,多谢娘关心。”为了让娘宽心,芸娘唇角用力扯出一丝笑。尔后站起身,便要离开。
本在一旁沉默着的赵清鸿冷不丁开口:“我送芸娘回房。”
赵母欣慰地点点头,不作他想,他们兄妹二人本就一同长大,关系甚好,兄长关心妹妹也无奇怪之处。
本就是为了躲赵清鸿,这下反倒与他多了独处时间,她自然是不乐意:“不用……”
赵清鸿像是猜透了她的心思,在她拒绝之言未说出口,便及时打断:“走吧,芸娘,不是要回房吗?”
此刻再拒绝倒显得她无比心虚,芸娘咬咬牙,紧随其后。
这一路赵清鸿也没同她说一句话,芸娘舒了口气。
到了房门前,她立刻赶在赵清鸿之前进了屋,将房门半掩,急急忙忙道:“今日多谢兄长,兄长也早日歇息。”说完自顾自便要将屋门紧闭,一只手却突然横亘其间。
“芸娘,我长得很可怕吗?”赵清鸿挑挑眉,问道。
芸娘被他的话问得愣怔,手上的力气松懈了几分,赵清鸿顺势进了屋,又将房门紧紧阖上。
“兄长还是快出去罢,若被人看到你夜创女子闺房是要被说闲话的。”
“可昨夜我们还……”
“兄长,你不必将昨日之事放在心上,那只是个意外。”